段莠笑了,段昀芸转过来,
段昀芸说:“舅爷爷,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摸摸你?”她这样说,心里想,如果段莠拒绝,她第二天就回家去,最后一次让他用,之后就再也不见他了。还有郑思霖,她也会甩了他,甩不掉的话,李维笃会帮她的。之后她再也不对谁有一点好了,还都让她们捧着她,追着她跑,再也不要这种感受了。
段莠看着她,很轻易地,就看出段昀芸做决定的神色,而且,极重视他的回答。段莠是个会对女人说好话的人,而且段昀芸很让他喜欢,这会儿更是喜欢的,如果她要他身上一块儿肉,段莠也能立时割了赠与她。段莠偏着头问:“你想怎么摸?”
段昀芸在水池上坐起来,然后怯怯问:“能吗?”得到段莠微笑的允许,她扶着他肩膀的手,移到中间,慢慢解段莠的扣子,段莠任她一粒粒地解,段昀芸一气解了叁颗,但后来第四课第五课越解越慢,段莠好心抚慰:“没关系。”
段昀芸解开他所有的衬衫扣子,却没再动,又问一句:“舅爷爷,你这样不会着凉吧?”段莠笑着摇头,段昀芸的手在空中动了两下,还是下去把衬衫从段莠的肩头拿下,然后又到腰带,段昀芸刚一碰上,段莠压住她的手:“就到这里。”段昀芸不满了:“不要。”段莠说:“听话不听?”段昀芸忽然地一阵气上来,“不听,怎么了?”
段昀芸心想,段莠真是贞洁,很能管得住自己的裤腰,很有原则呢,不像她,好像随便都可以——不对,也不是都可以……段昀芸这一思考,没看见段莠的坏手,冲着她的痒痒肉去,在她没察觉下给了她一顿猛击,段昀芸惊叫着在洗手台上打滚,段莠越玩越狠,竟把她弄得跌了下去,咚的一大声,段昀芸屁.股着地,在石地板上摔了一个大墩儿,这把她摔愣了,段莠又是明显退后一步的样子,刚才俩人还肉贴肉地玩,现在段莠靠在洗手间的墙上,离她一米远,笑得腰都弯了。段昀芸疼得眼神发木,上身半坐半躺,不敢起来,也不敢下去,整个尾椎骨先是没知觉,然后是疼。段莠笑了一会,走过来拉她,段昀芸才晓得闹,眼泪痛骂都来了,往段莠脸上招呼,段莠充耳不闻,毫不在意地只是笑,段昀芸推了他一下,“滚!”
段莠又问:“还不听话啊?”段昀芸听到这话就来气,“听话,听你妈的话。”段莠说:“怎么说话呢。”段昀芸不知道自己在无意识地抹眼泪,身上还是光溜溜,可怜又可笑的,所以段莠一点也不生气,还跟她玩呢。段昀芸哭诉:“就知道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跟你玩这些了。”段莠蹲下来,“都是我的错了?”段昀芸转为大哭:“你对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段莠看了她两秒,“我对你不好,那谁对你好你去找谁吧。”他一起身,脚让段昀芸抱住了,段昀芸的膝盖挨着他的脚,身子都吊他的这条腿上:”你别走。“段莠说:”我不走干什么,听你骂我?“段昀芸说:”对。“
段莠抓来洗手台的毛巾,单手去水龙头下润湿透了,甩成一道绳,啪地抽向段昀芸,完全不疼,却重重的,特脆一声,在洗手间这个封闭的室内,回声震得地砖发麻,水龙头也没有关,一直哗哗地冲出水。段莠说:“我不走,你走吧。走。”段昀芸又让那水鞭子打了叁下,愣过神来,去抓那毛巾,段莠的体力已经耗走了些,这时让段昀芸用劲地抓住了毛巾角,他竟被带得没站稳,扶住了墙,段昀芸马上慌张,松开手扑去掺段莠:“舅爷爷。”
段莠捏着她的手臂,把她像拐杖一样极用力地用,才支直了身子。段昀芸这才回想起几个月前的段莠是什么光景,说晦气的,半截身子掉土里的那种。段昀芸悔了,段莠说她是他的药,他才这样逐渐地好了的,她怎么能又惹他不好?段昀芸一手搂着段莠,一手去拧洗手间的门,想把段莠扶床上去,没想到刚一踏出去,段莠就挣开她,反手把她往里推去,然后用力关上门。段昀芸鼻尖碰灰,猛拍门板:“舅爷爷,我错了,你让我出去。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我看你刚才……舅爷爷!”
段昀芸不敢说他身体不好的话,怕冒犯他,段莠却是给了自己一份清静,甩甩手穿了件浴袍走了,是真走,房卡门让他刷上,普通的套房里还是刷卡给电,一下子屋内全熄了灯,段昀芸跌进黑里,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了。
过了好久,才有滴滴的两声。段莠刷开了门锁,洗手间也早在段莠进门时通了电,很亮堂,段昀芸披着一条毛巾,坐在地砖上,见到段莠抬起头。她不等段莠说什么,说好话还是赖话,先就道一句:“你们都是这样,一下子就不要我了。”
段莠说:“谁都是这样?”
段昀芸继续地道:“这里黑死了,后面的浴室我总感觉有东西,叫你你一点不应,我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治我,治死我吧,你就痛快了。”
段莠笑了,“别说气话了,来。”他大开门,段昀芸还坐着不走,段莠用脚尖碰她:“走了,这么喜欢待着这,晚上在这睡好了。”
段昀芸也很想坐在这多恨一会、多怨一会的,可是对象是段莠,她早恨不起来,怨不起来,尤其看见段莠的那一瞬间,立刻什么都没了。段昀芸屁.股才在地上多待了一秒,段莠就又要走,段昀芸一咕噜爬起来,站得笔直,段莠走到外面,回头看她,段昀芸跟有狗追似的跑出来,段莠笑她,因为她跑的时候,胸口那一点乳上下颠颤着,脸颊肉也是,大腿肚也是。
段昀芸跑到段莠前面,就抓着他的手不放,跟他坐到贵妃榻上,想说点好话给段莠,但嘴巴黏住了似的,怎么也张不开口。还是段莠先说:“我不记仇,你也不许记。”段昀芸点头:“当、当然了,”她变成个小结巴了,下半句是,我怎么会记仇,我才不会记你的仇,可是就是说不出来。不过段莠的脸温柔的,安抚着她,她就觉得,不用说全,段莠也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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