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医正了,你用过饭了吗?”
林医正说用过了,又取出银针,把成喜要干的活儿自己领了,一样一样试过菜,再三嘱咐:“您睡前一定要记得服药,臣已经拜托肃王殿下,他会替臣督促殿下的。”
赵钰染听得嘴角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这边的厨子做的都是杭州菜,清淡不油腻,她吃得还算舒心,就是没有辣子总觉得少了味道。
用过饭后,她喊来亲卫问话:“谷千户没有送信回来吗?肃王如何知道他今晚留在知府那里了。”
亲卫说:“让人带了口信,也送信了。您那时正好是喝了药歇下,肃王殿下拿了信,说等您醒来会亲自交给您。”
赵钰染闻言视线就往外瞥。
可她只能看到点着灯的庭院,看到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打着旋儿。
——宋铭铮这会在温柔乡里高兴着呢,哪里还记得信。
她就让亲卫下去了,低头喝茶,坐了会就叫成喜准备热水,要沐浴。
把房门从里头栅上,她安心地进到净房,坐到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恰好的水温让她心情都变得轻松许多,散开头发趴在桶沿,不知怎么又想起自己上回的试探,还有从梦中惊醒后心头的悸动。
她精致的眉头就轻轻蹙起,但很快面上又恢复淡然。
她从来都没有像普通姑娘家为情纠结的资格。
泡得水微微的凉,她才缓缓站起身,白皙的肌肤被在热雾中泛着粉色,身为女子的线条被她用长长的束带一点点束缚。
再度恢复成平素那个清冷的太子殿下,赵钰染重新把房门打开,结果就看到宋铭铮站在门口。
他站在廊下,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回身的时候带着夜里寒意。
“殿下沐浴了?”他打量她一眼,看到她鬓边还带着湿意。
赵钰染颔首,旋即转身回屋,宋铭铮便跟了进去,从怀里取出还没开口的信。
她见到信时有那么瞬间发愣,接过后还神色奇怪看他一眼。
肃王居然没有拆开信,若是换了前世,这些书信到他手上,必然是先打开的。
她慢吞吞地撕开封口,展信一看,神色有几分凝重。
此时成喜进来奉了茶,宋铭铮抿了两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天瑞说知府似乎给京城送信了,因为他们很警觉,没敢拦截,今晚准备在知府府里再探探。”
“送信大约是因为水寇的事,恐怕三皇子行事把知府这些人都瞒住了,你不就正是想让他们知道,知府的做法是正中你下怀。”
宋铭铮一眼望透的她的心思,赵钰染并不否认,把信放在桌案上,细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正是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一声轻喝:“谁允许你靠近的!”
两人相视一眼,听到是其中叫烟柳的瘦马惶惶地说:“奴婢给两位殿下炖了滋补的汤,想给送过去。”
赵钰染就看到宋铭铮眼底有着挪揄,她眸珠子一转,倒是扬声喊人进来。
烟柳扭着腰肢垂头端汤进屋,屋里霎时多了阵阵的香风。赵钰染脸色如常继续和宋铭铮说话:“既然查到是从兵部流出来的,我明日怎么都要去知府衙门一趟,再有见见河道衙门的人。”
宋铭铮真是对她这种事事算计的心思服了,知道她想借着这个女子传消息出去,乱对方阵脚,可想到她今天给自己塞两个女人,一点也不想配合道:“殿下身子未大好,臣不能叫殿下去。”
被拆台的赵钰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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