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被关了半月多,突然被带出昏暗的大牢,被光猛地一照,眼晴不受控制地淌下眼泪。
但他很快就被谷天瑞请上了一架马车,马车昏暗,他的不适稍稍缓解。
相比于兴王,罗郁和薛知府却更惨一些。
他们才从船上折腾下来,进到诏狱的时候,锦衣卫正在刑审,那人被热水泼了腿,用刑的锦衣卫拿着铁耙一样的东西竟是直接把肉生生给拔了下来。
他们两个差点要吓得死晕死在当场,明白太子待他们两个阶下囚是如何的给面子了。
也是在牢里那么一点时间,罗郁和三皇子说上了话,恨恨地说会拉着他一块死,有个皇子在黄泉上陪着,也算不枉人间来一场。
兴王听着他咒骂,已经听出了罗郁语气里不对,什么第二场的刺杀根本与他无关。兴王府的人先前也已经查明,如今再确定,只更恨豫王。
他居然一回又一回着了豫王的道!
在进宫的路上,兴王一直沉默着,他面容憔悴,哪里还再有一点儿皇子的雍容清贵。
可他却异常的冷静,冷静到几乎没有生气一般,如若不是他还眨眼呼吸,谷天瑞都要觉得兴王是俱尸体了。
谷天瑞扫了他几眼,发现他没有任何动静,便又抱着刀继续守着。
赵钰染在乾清宫等了约有三刻钟,外边终于传来兴王到的传唱声。
宣文帝冷着脸让进来。
兴王身上只穿着中衣,也未换囚衣,虽然给了皇子的体面,但这半个月没有换洗的衣裳,此时再狼狈不过。
大殿里就弥漫着一股发酸的味道。
兴王跪倒,磕下头去,依旧一字未言。倒是罗郁和薛知府吓得浑身发抖。
宣文帝冷眼看着跪倒的三子,淡淡地说:“你纵着人在杭州欺茶农霸茶田,私采本该用来修大坝的石料,与王广清合污,将石料偷运到陕西筑城。太子替朕到浙江为水利之事,你丧心病狂,两度要置储君于死地,心狠手辣,欲意代之,这一切,是也不是?”
兴王跪在地上,视线仍旧盯着地砖,一动也不动。
宣文帝眯了眯眼,赵钰染在边上沉默地望着三皇兄那张冷静的脸。
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冷静的兴王。
她心中一动,已然明白王家果然是有打算了。
就在此时,兴王却是开口说道:“儿臣有罪,父皇口中桩桩件件却有不能认的,儿臣没有刺杀太子,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儿臣。”
此话让宣文帝身子坐直了一些,双眼眯了起来。
兴王继续说道:“父皇不信,可问问罗郁。”
罗郁听到自己被点名,满头满脸都是冷汗,高声喊:“罪臣在杭州城袭击太子殿下是因为收到了三皇子着人送的信,那封信早呈将到了太子殿下手中。”
赵钰染此时接下话茬,说:“确实证物在儿臣手中。”说罢喊了声天瑞。
谷天瑞当即将带身上的信呈上,宣文帝接过来一看,上面每一个字都叫人心惊肉跳,可想太子与肃王突围时是什么样的惊险!
“这信写着你的名字,如何就是别人陷害你了?”
看过信,宣文帝冷静地问兴王,兴王不急不缓回话:“儿臣给罗郁写信,从未有署名,儿臣不蠢,如何会留把柄在别人手上。罗郁上交的信恐怕不止一封,一对就是。”
其实宣文帝早已信了一半,谷天瑞闻言当即又将其余的书信都递上,果然无一例外都没有署名。而且用的纸张再普通不过,和手上那封明显用过心思的纸不一样。
而这张纸,宣文帝知道的,他曾给一应皇子赐过这种纸张,名叫花印纸,因为纸张中有淡淡的竹纹或兰纹。
别致又难得。
但是这纸张几兄弟都有......宣文帝正想得入神,兴王再度叩下头说:“儿臣知道谁人指使,因为儿臣在兵部换了账本,是准备嫁祸豫王,可是最后账本却被人又做了手脚。所以,此事只有豫王,是为报复儿臣嫁祸。”
事情一转,一切都推到了豫王身上。
宣文帝就想到谷指挥使送上来的那些账本,猛然闭了眼。
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儿子都对太子下了狠手,然后相互算计。
他突然感到很疲惫,罗郁已经听懵了,呆呆坐在那里。
大殿里就陷入一片沉默,良久,赵钰染听到父皇说:“把豫王喊来,锦衣卫把他身边的幕僚一块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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