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习惯了,即便改了装束,也改不了说辞。
而且徐敬和见到那个少年,先是诧异,后又惶恐地说老爷知不知道他外出。即便是公侯家的世子,出个门怎么了,这是常事,哪里有什么好惶恐害怕的。
再之前,还有那个少年当街遇到二皇子,二皇子还派人去说话。
之前想不明白,都听着传是二皇子外祖父陈阁老暗中收的弟子,可现在种种结合起来,哪里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辈,哪里是什么陈阁老的弟子,这分明……分明是宫中的太子爷!
那个前不久才从浙江立功回来的储君!!
这叫许蔚海怎么可能不震惊,不激动。
他还想着借还银子一事,装出不屈不挠奋进的样子,来接近和太子相关的人。
这次的考试,太子已经受命一同和礼部监察,徐敬和正好碰了他,他才想碰碰运气。
毕竟他以为自己上回得罪了那个少年,更因为那个少年名声大跌。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怪不得那日比试过后,他对自己说是占了便宜的,怪不得对方能在经国论中把自己辩得连答都答不上。
许蔚海抖着手,靠着墙许久才缓过来。
不管怎么样,刚才太子对自己的谦逊是接受了的,言语间对自己的才识也是认可的。
接下来,他只要好好的温习,什么比试,什么名声都不重要了。
他一定要把握这次的机会。从上回到现在,他知道太子只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喜欢脚踏实地的人。
那个徐敬和就是那么一步一步从詹事府的末等官员做到现在的少詹事
许蔚海茅塞顿开,焦急的扶着书童的手:“回住处,快走,以后不管谁约我出门,比试也好,喝茶论书也好,统统都给我推了!”
书童觉得自家公子就跟撞了邪一样,可是又不敢吱声,只能跟着他快步回住处去。
赵钰染这头跟着进了徐府,好奇的四处张望,只见庭院简单,只种了颗柿子树。她就又往月洞门后边看了眼,却是看到屋檐下姹紫嫣红。
想来那是后宅,那些花是徐夫人种的吧,看着倒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她想起徐敬和和他的夫人是共过患难的,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是妻子陪着,她莫名心里头又些羡慕。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前世宋铭铮跟着她一块清肃她几个叛乱的兄长。
她就回头,正好对上宋铭铮那幽深的眸光。
她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她,仿佛是她会飞了似得,而且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眸光还亮了几分。
……看起来似乎是高兴?
赵钰染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徐敬和已经细问她和许蔚海比试的事情,她敛神,笑着跟他说了经过。
徐敬和感慨:“原来是那个许家,怪不得他自说家中式微,如若真有实学,这次他兴许就从中脱颖而出了。”
赵钰染点点头。
上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居然有青苔,突然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
徐敬和吓一跳,要伸手,后边的宋铭铮却已经大步上前抵在身后,滚烫的手掌心正贴住她的腰。
他声音从她头顶飘来:“殿下,走路的时候看看脚下。”语气有些压抑。
——让她只顾和徐敬和说话,就该摔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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