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钰染身子大好,因为戒严沉寂的京城如死水复苏,上街的人渐渐多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迎面见着都会微微一笑,阴霾散去的那种愉悦,友好的传染。
这些事情,是谷天瑞来东宫给赵钰染问安时说的。
“连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都说,要是京城百姓天天都这样,他们连巡逻都省了,哪里还会有找茬危害治安的。”
谷天瑞说这话时,一手托着茶碗,嘴角往上扬,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赵钰染一手托腮,金冠上的穗子垂在耳后,随意温和。
“这么说,那五城兵马司是不是要谢谢我。不是我病了戒严,百姓可不知自由贵。”
太子也有脸皮厚的时候,谷天瑞被逗笑了,少年人连眉宇都是飞扬的,附和道:“对,托了殿下的福。”
赵钰染跟着就扑哧笑出声。
自从被谷天瑞知道她和宋铭铮的关系后,她在他跟前就更加放松了,似乎又恢复到自小长大那种亲密无间,让她觉得很轻松。
她笑着,谷天瑞突然把茶放下,正了脸色说:“殿下,臣马上要大婚了,日子定下来,在十月二十八。”
笑着的赵钰染愣了愣,是有些错愕。
“哦……想起来了,天瑞受我连累,把婚期往后延了。”说着,她抱歉地笑,“我们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我有时还恍惚觉得还是小时候呢。我这份子钱,得压称才行,不然指挥使也要怪我,以后要对我黑脸。”
谷天瑞想说他根本不想要,但还是违心笑着点头:“嗯,臣今日就是来讨双倍的。”
赵钰染不察,弯眼笑。
他又说:“上次殿下让我给的东西,可有查出什么?殿下不放心江南,不如让臣去吧。”
他请缨,赵钰染再度愣在那里,好半会喃喃道:“天瑞你说什么呢。你这是刚成亲的,哪里理由出公差,新娘子不得把我恨个对穿,而且哪里就要你亲自跑,肃皇叔……肃皇叔和我手下的人又不是棒槌。”
她原来想说宋铭铮手下的人在查,出口觉得不妥,就把自己给加上去。
谷天瑞面上保持着笑容,心里明镜似的。
既然有肃王,那他是瞎操心了。
“殿下要用我的时候,说一声,赴汤蹈火。”他笑着回了句。
不求什么回报,能帮到他就好。
赵钰染终于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只是一瞬间,扬眉笑着点头说好。
两人说起长公主宴请一事,谷天瑞说他和未婚妻也被邀请了。
赵钰染闻言后在脑子里搜索一圈,没找到任何关于他这位未婚妻相关的记忆,想着那天也许能先见上一见。
谷天瑞前来就是告知自己的婚期,虽然没有什么好再期待的,可他还是想来。如同一种仪式,即便得不到回应,还是想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病态得很。
说完这些事,他没有什么借口再逗留,匆忙要离开。
正好在门口的成喜往里张望,似乎有话要说,赵钰染就没留他,说等到长公主宴请那日再碰头叙话。
成喜在门口朝走出来的谷天瑞弯腰笑笑,随后就快步进到殿下,压低了声道:“殿下,那边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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