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象市胡同。
白绪宁站在已经几个月没来的宅子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门锁。
当初两个人隔几日就会来这里小聚一下,但自打殷颢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没敢再来过这里。
殷颢的百日都过了,白绪宁还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如今眼瞅着快到殷颢的忌辰,他才终于鼓起勇气过来,想把他房间里装自己小秘密的匣子烧给他带走。
这是当初两个人小时候开始的一个幼稚约定,每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自己不可示人的秘密,无论哪个人先走了,另外一个人就要将两个匣子一起烧掉,而不能让第三人知道里面的内容。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
白绪宁先打开殷颢的房门,不过才三个多月,房间里就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好像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似的。
他在床下暗格内取出放秘密的匣子,眼圈儿泛红,捧着半晌无言,最后才深吸一口气,轻轻拂去盒盖上的灰尘。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吓得白绪宁猛然回头喝问:“谁?”
“白二爷!”门外来人看到白绪宁,冲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道,“小的是同贵儿啊!”
白绪宁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殷颢的小厮同贵。
“同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同贵突然痛哭失声,道:“白二爷,这话小的只敢跟您说,我家爷出事之前,曾经写了一封密信,让小的送到宅子来,放在了匣子里。当时爷看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可小的不知道那封密信跟我家爷出事有没有关系,也不敢随便去找您,怕给您也招了祸,只能天天在这儿守着,盼着您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白绪宁的小心脏剧烈跳动着,动作缓慢地抽开手中的匣盖。
果然,最上面放着一封一看就很新的信,跟下面那些已经有些年头、都开始变黄变脆的纸张明显不一样。
白绪宁取出信封,深吸一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定打开,道:“你先回去吧,不要露出马脚,这封信,我回家再看。”
“是!”同贵应了一声,犹豫片刻又小声道,“白二爷,倘若这件事当真跟我们爷出事有关,劳烦您差人来跟我说一声,也好让小的了了这桩心事。”
“放心吧,我比你更想查出这件事的真相。”白绪宁抬手用力拍拍同贵的肩膀,“你能有这份心就很好了,颢哥没白疼你。”
同贵抹了把眼泪,先行离开了。
白绪宁又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拿上自己的匣子出门。
谁知刚出门就看见殷熠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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