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参加吊唁的人很多,有叶父生前的朋友和合作公司的老板,还有一些亲戚也远道而来,叶邵译做为长子,守在父亲的灵堂前向一一前来吊唁的人鞠躬行李。
叶母虽然没有给她脸色看,也没有让她走,却不允许到接近灵堂,她只得站在角落里,看着父亲的遗像默默流泪。
吴右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她在叶家这么多年,对叶家是有感情,如今叶父去世,她说不伤心是假的,她双眼红红的看着叶蓁蓁,小声说道:“叶蓁蓁,你哭了吗?”
叶蓁蓁侧头看了她一眼。
吴右右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你一直想跟叶大哥在一起,叶伯伯却一直反对,如今他去世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哭呢?”
如果这不是在灵堂上,叶蓁蓁一定会狠狠甩她一个巴掌,她咬牙生生忍了下来。
吴右右继续小声:“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我说的是心里话。”
叶蓁蓁压低了声音:“你滚!”
吴右右没有理她,视线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她扫到了哪里,嘴里喃喃自语:“叶蓁蓁,你有没有觉得她很不对劲?”
说完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叶蓁蓁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往后退了退,离她远些。
吴右右继续盯着某处说:“从叶伯伯去世后,她就一直很不对劲……”
叶蓁蓁皱眉:“谁不对劲?”
“叶蓉啊。”
叶蓁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叶蓉做为叶家的女儿,站在叶尘的身后,她站在后靠后,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里,所以很少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像惊弓之鸟一样,谁都碰不得她,一碰她她就反应激烈。”吴右右抬起手臂给她看,“昨天晚上我看到她一个人在走廊的角落里哭,我想过去安慰她,她的反应却很大,还把我给挠伤了。”
叶蓁蓁皱眉:“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她不对劲……”吴右右喃喃自语,嘴唇一动一动,脸色也越来越白,“她是不是……不会的,她不可能那么做啊?那天我看到了……也听到了她和他在悄悄说着什么……不会的不会的……”
她说的乱七八糟,叶蓁蓁更本听不懂,上前一步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吴右右,你在说什么?!”
吴右右一把甩开她的手,似乎被惊了一下,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转身踉跄着走开。
叶蓁蓁正要追过去,忽然灵堂那边有动静传来,她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是周敬深来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周敬深一直不知道在哪里,没想到他今天倒是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西装,点了香恭敬的弯腰鞠躬给叶父敬香,敬完之后把香插进香炉里,烟气徐徐,周敬深转身来到叶母面前,轻声说着什么在安慰叶母。
安慰完之后他理应该要离开,然后让下一位宾客敬香,可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母收了眼泪:“敬深你站到旁边来,让一下位宾客给正成上香。”
周敬深却忽然笑了笑:“不急。”
叶母一怔:“你说什么?”
周敬深后退两步在中间站定,他扫一眼叶母,又看了看叶家三个儿子,这才开口:“今天我来除了吊唁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叶母不悦的出声:“有什么事正成的葬礼结束后你在说。”
叶氏的董事长如今去世,叶氏人心不免有些动摇,很多骨干中心的人物在这个节骨眼上递上辞呈要离开叶氏,现在周敬深有话要说,叶母以为他也想辞职。
“今天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我光明正大的宣布,免得日后说给你们听,你们以为我使了什么诈。”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直没开口说话默默站在一边的叶家长子叶邵译这时开了口,他面无表情看着周敬深:“叶修,叫保安过来把他弄走。”
他不想跟搅乱葬礼的人继续多说一个字。
叶修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很快好几个保安就走了过来,他们一接近周敬深的身边,几个同样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出来将保安拦住,那架势一看分明就是周敬深带的保镖。
真是可笑,一个司机竟然还带保镖保护着他。
来参加吊唁的许多宾客都跟叶父极熟,自然对周敬深这个司机有些眼熟,等想起他是谁,在目睹他的行为,顿时都笑了起来。
叶母忍着怒气,不想跟自己家里的司机胡搅蛮缠丟了身份,对叶修开口:“还不快把他带出去!白白让你父亲不得安宁!”
叶修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亲自过去要赶人,周敬深站在那里一步未退,徐徐开口:“这些保安都吃着公司的薪水,如今叶氏不在属于你们叶家,我又掌握了叶氏所有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些保安现在都拿着我的钱过日子,你们是都不想吃饭了?还是嫌弃钱是烫手山芋都像丟了饭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吃发笑。
有人笑:“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在这里发疯,还不快赶出去!”
“就是就是,竟然还想肖想当叶氏的股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叶修来到周敬深面前,板着脸,一字一句警告他:“别在胡说八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敬深淡淡一笑,也不生气,只是抬了抬手,只见身后走出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金边眼镜,另一个矮小些,脑门上的头发掉了一大半,两人手里都提着箱子的男人急步走了过来。
“都不相信我的话没关系,看到这些白纸黑字你们应该会相信了。”他说着,接过了箱子。
叶母认出眼镜男是谁,有些惊讶道:“老钱,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钱是叶父的私人遗产公证人,而那个脑门上没头发的中年人则是叶氏的律师。
老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叶夫人,现在叶氏已经是周先生名下的产物了,只因叶先生昨天刚刚去世,周先生体谅你们伤心悲哀,所以昨天才没有告诉你们。”
窃窃私语声再度响起,都在议论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叶母径直来到老钱面前,喝斥他:“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他周敬深只是叶家的一个司机!什么叶氏是他名下的产物,胡说八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周敬深笑了笑,伸手拿出文件递过去,“您一看就明白了。”
叶母自然不肯接这些东西,站在一旁的叶修伸手接了,他低头快速的扫了几眼,每看到一个字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将那文件死死捏在手里。
“这些都有叶氏所有股份和产权转让书,也就是说从叶正成去世的那一天起,叶氏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将自动转让给我,甚至叶氏的董事长的名字也将是我周敬深。”周敬深又拿出另外的文件递过去,“你们可以看清楚一点,别觉得我是在骗你们,这些都是叶正成亲手签的名,比珍珠还真。”
叶母看着叶修大变的脸色她早就起了疑,看到周敬深又递了文件过来,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了,低头扫了一眼,脸色一点一点惨白,在看那签名处,果然是叶父的笔迹。
叶母与叶父结婚相处这么多年,她是最了解叶父的一个人,就算有人想要假冒叶父的笔迹,她能一眼看出来,现在她目光死死盯着‘叶正成’这三个字,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她熟悉的,她一瞬不瞬盯着那三个字,眼神几乎快要穿透纸背。
叶母将所有的文件一一翻看完了,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明显接受不了。
最终手一抖,纸张从手里滑落,身形开始摇摇欲坠。
“妈!”叶修伸手扶住叶母,回头让叶尘将叶母带到后面去休息,一直开口没说话的叶邵译来到周敬面前,他周身冷的像冰,眼神夹着万种情绪朝他射过去,如尖利的刀锋一样,周敬深被他悲愤的眼神扫到,脚下忍不住后退。
叶邵译看着他,薄如刀刃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周敬深不为所动,冷讥开口:“叶邵译,你现在一无所有,能把我怎么样,嗯?”顿了顿之后,没给他机会,他又道,“叶正成现在躺的那副棺材都是我出的钱,我有权利收回属于我的钱财,你信不信下一秒我会让叶正成连棺材都睡不……”
“我操你妈!”忍无可忍的叶修爆喝一声挥拳就打了过去,一拳正中周敬深鼻子,很快就鼻血就流了出来,周敬深摸了一手的血,被气的不劝,同样也提拳迎了上去,他带过来的保镖忠心耿耿的护着他,而那些保安目睹这一变故之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帮那一边了。
灵堂前一片混乱。
叶母原本看了那些文件之后就心绪不平,现在看到这样闹事的场面,一口气没提上来,彻底晕了过去。
“胡闹胡闹!”老爷子杵着拐杖痛心疾首,试图去阻止这些混蛋,奈何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叫两声后脸色一僵一白,伸手捂着心脏直直倒在了椅子上。
“爷爷!”叶蓁蓁从后面的角落里过来看到老爷子倒在椅子,吓了她一身的冷汗,过去仔细一看老爷子还有气,舒了一口气,看到那边打架的混乱场面,她咬咬牙摸出手机先拨通了120让救护车过来,紧接着随后又拨通110。
前来吊唁的宾客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一场接一场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跟不上,直到他们打了起来,有的人吓的退缩,有的人上去帮忙,混乱之中难免挨了一些拳头,被打之人一怒之下就回击过去……所以就算有人帮忙,场面不仅没有被制止下来,反而更加的混乱了。
直到警车的鸣笛声响起,那些人还没有停下来,叶蓁蓁惊讶警察来的这么快,而救护车还没有到。
她一抬头看过去,楚然首当其中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
原来不是她报警招来的警察,而是楚然率先把警察带了过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一系列的疑问在心里生起来,她还没时间问,楚然已经带着警察已经来到了那群‘打架’的人面前,抬手一指:“杨局长,这姓周的在叶家发丧这天闹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还带着保镖来搅乱吊唁,怎么着也得抓进去关个十天半个月吧。”(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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