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门当局者迷,经此提醒豁然开朗,伸手扶住离阳长老,激动赞道:“还是堂兄想得透彻,两个姑娘初来乍到,哪里会知道那些隐秘的地方,恐怕是有人故布疑阵,想要嫁祸她们了。”
明光长老见事态走向逐渐趋于清晰,连忙道:“如果是自己人,那薛掌门的剑谱就十分危险,说不定此时已经被人偷去了。不若赶快严加防范,让信得过的长老作个见证,我们日夜守护,绝不让那心有歹念者再寻到可乘之机。”
旁边另有长老附和道:“对,那人未有偷成必定还要来第二遭,薛掌门把剑谱拿出来,让大家先放个心。若是剑谱已经被送走,我们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薛掌门骑虎难下,只得道:“那好吧。”
明光长老道:“我们都跟你去,现下剑谱还是次要,薛掌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敌人既在暗处,就要谨防他使手段。”
一群人乌泱泱往掌门居住的烁金阁走去。
薛掌门心情微沉,思绪烦乱,倒有些举步维艰。
暗阁内的剑谱今早起来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当然知道是谁拿走的,现在当着众长老的面,他如何能把它拿出来?
他自然不相信薛珞能杀人,但如果剑谱真的不见了,不是反倒坐实了薛珞的罪责么?
她拿了剑谱,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为什么不赶紧离开?
路过祠堂,他突然驻步:“我去看看,这姑娘跟薛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轻易不会服软,不知想通了没有。”
祠堂本就昏暗,门光被人影所盖,只剩一道道流泄的光线,光线里金色尘埃飘浮缠绕,窜进鼻间就成了阴冷的檀香味,吸进嘴中,就在舌尖化成腥甜。
看着那站在牌位前,岿然不动的纤瘦身影。薛掌门清了清嗓音,沉声问道:“至柔,你知错了么?”
薛珞回过头来,粉装秀面,神情冷淡,恍惚间倒给了人错觉,以为这只是一个温婉柔弱的姑娘,一切的厉言谵妄都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薛掌门走上前去,从香台上另捻了三柱香来,执袖点燃了,插在了灰槽上的垫子上:“你爹一定希望你能留在苍山派。”
薛珞看着身后那群人,笑道:“你不若问问他是不是真这么想的。”
薛掌门抬手拂过灵牌上的灰尘,似是伤悲过甚,暗伏在台上:“我倒真想听到他的回答。”
“那你把它拿起来好好问问。”
明光长老催促道:“掌门,还是剑谱要紧。”
过了良久,薛掌门才从香案上撑起身来,脸上的悲伤还未散尽,眼角泪痕犹在,整个人颓然若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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