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陶梓安已经被周围的环境和村民们的现状惊呆了,简陋糟糕的环境,瘦小黝黑的孩子们,大的背小的,穿的是破破烂烂的,甚至比照片上更加触目惊心!
“……”小陶总为自己花钱买买买没节制的行为感到羞愧。
看来以后要节省点了。
“住得下,帐篷可以搭在屋里,山上晚上雾水重,天气也冷。”达波子老师操着一口不算正宗的普通话,认真说每一个字:“前面就是我家,学校在那边,三个村子共用一个学校。”
队员们顺着达波子的手指望去,确实远远看到一面猩红的五星红旗,在风中飘扬。
但却看不到房顶,因为那所小学不是高楼,而是平房。
虽然陶梓安知道,祖国各地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可是,亲身站在这里,目睹满目疮痍,却还是让他感到沉重,沉默。
对他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冲击,难以平静。
同行的其他人都习惯了,见他这样拍拍他的肩:“加油。”
那一刻陶梓安甚至有点眼眶发热,咳,人老了就是容易感动和鸡血。
总之很庆幸跟这样的一群人出来走这一趟。
“就是……虽然我挺废的,但是我可以出钱。”陶梓安跑到许砚身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激情发言,换来许砚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
恕陶叔直言,这个动作简直gaygay地,让他浮现连篇。
可惜许砚不是他能招惹的人,yy过后就还是收起骚气保持距离吧。
小命要紧。
达波子的家依山而建,在村里算是宽敞的,有一个大院子。
人家收拾出两间空屋子让他们搭帐篷,并让妻子开始做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看见达波子的妻子和孩子,陶梓安惊讶得合不拢嘴:“达波子老师,你这么年轻就结婚生孩子了?”他怎么看达波子也还很年轻。
“是的。”达波子老师笑出一口白牙:“我二十三了,我们这里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啦。”不过这里说的结婚是办婚礼的意思,结婚证仍是按照国家标准。
“那真不错。”陶梓安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女性二十岁之前生孩子还是不太好。”
“是的是的。”达波子告诉陶梓安说,哪怕是村里也慢慢接受晚婚晚育了,因为年轻人出去打工之后接受了一些外面的思想。
小陶总这边就跟达波子聊了起来。
转头一看大家都搭好了帐篷,他才止住了话匣子,一溜烟去找自己的行李包,占个好位置!
屋子倒是挺宽敞,约莫挤得下三个帐篷。
考虑到红棉一个女士跟大男人们挤在一块儿不适合,达波子让她去住女儿的房间。
陶叔抱着帐篷进屋占位置,但哪还有位置。
“我占哪儿呀?”
大家这才发现,哦,这次出门还带着一个小尾巴,差点儿没把人家给忘了。
“客厅。”只能这么安排了。
许砚说:“晚上睡觉之前再搭帐篷。”以免影响别人活动:“白天想休息的话,睡我的帐篷。”扔下一句,去找达波子了。
看着许砚高壮的背影离去,陶梓安问:“哪个是许砚的帐篷?”
“最里面那个。”老鹰说:“阿砚知道你背地里喊他许砚吗?”他怎么记得,许砚把陶梓安当弟弟?
结果倒好,这小子连一声哥都不喊。
“不知道。”知道又怎么样,小陶总不care。
拎着包走到角落,他拿出洗脸的毛巾,去找达波子要水洗脸。
一出院子里,就看见许砚赤膊拿着一根水管正在洗澡,陶梓安惊讶道:“这里有自来水吗?”他还以为只有水井什么的呢,咳,不过山上打水井好像不现实。
“山上接的水,你要洗吗?”听见陶梓安的声音,许砚背脊上的肌肉绷了绷,转后转过来,目光触到陶梓安手里的毛巾。
“额……”这位帅哥一转过来陶梓安就看直眼啦,马上隔着那湿透的料子想象到了许砚的完美身材,但这不行,他要避嫌!“你洗,我进去等等。”
“没事,你用这个盆洗脸。”许砚喊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洗澡就免了,晚上让达波子老师给你一点热水洗澡。”
否则在山上冻感冒了,谁伺候这个小菜鸟。
“也行。”陶梓安端着木盆,离许砚远远地,不想受到帅哥荷尔蒙的影响。
“走那么远做什么?弄湿别人的地方。”许砚突然靠过来,把陶梓安的小木盆直接端回去,顺手还把里面的毛巾拧好交给他。
……真是要命鹅。
陶叔都荡漾了,呐呐接过毛巾,抖开把脸埋进去:“谢谢。”声音闷闷的。
“客气。”许砚看陶梓安白皙的手腕,仿佛能看到上面的紫红色血管,皱眉:“怎么躲着我?我又不吃人。”敏锐的他早已察觉出来,这家伙有意躲他,怎么回事?
要知道之前陶梓安也对他热情过,还夹过菜给他吃,但自从上次一起吃饭之后,对方的态度就一落千丈。
只能说,真是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哪有躲着你?”陶梓安把脸露出来,被水汽浸透过的双眼迷茫中泛着点微红。
“没有最好。”许砚咽了下喉结,慢悠悠将黑沉沉的目光移开,拿着水管继续往自己身上浇水,好让悄无声息遍布全身的热气散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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