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眸色深了深。
萧怀瑾已然朝外面走:“杜昀若已经准备要提审了,我们这会儿过去,或许还能够听到点什么!”
刑警大队——
萧怀瑾离开的速度很快,也没跟柳婶他们知会一声,等柳婶屁颠颠的拿着红酒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一堆没收拾的碗筷。
对此,柳婶只是轻叹一声,难免有些可惜。
先生真是的,在家里跟太太、恩爱啥的多有情调!这红酒都拿来了呢,真是的,想有个伺候的机会都没有。
难过!
而就在柳婶难过的时候,萧怀瑾已经带着夏曼来到了刑警大队。
他们离开山庄的时候是在吃晚饭,此时夜色已深,城市却是灯红酒绿,仿佛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刑警大队的灯光尤为刺白。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衣衫,神色憔悴,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肤色略黄的年轻男子,他额前头发略长,遮在眼帘上方,根根分明,看的出发质极硬。
这面相,用看惯了人情世故的老人来说,就是个心儿不好的,什么事情都喜欢在肚子里闷着使坏的,还是要人命的那种人。
所以当眼前的这个男子来自首的时候,作为接案的张启阳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相信了,可他心里信归信,嘴上还是说的很诚恳含蓄的。
没办法,他曾经因自己的‘直觉’而被狠狠的教训过一次呢!那场景历历在目,永生难忘啊!
这个男子,叫陈允。
坐在他面前的,是杜昀若还有张启阳。
一间狭窄的屋子,一盏惨白的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官,一个神色诡异难辩,瘫坐在椅子上的‘自首’嫌犯。
萧怀瑾和夏曼站在外面。
隔着他们的是一个玻璃窗口,能从外面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而里面的声音却能够清晰的传出来。
审讯已经开始,路过的常远将他们带了过来,为了不打草惊蛇,萧怀瑾和夏曼都站在了玻璃窗前。
杜昀若向张启阳扫了一眼,张启阳立即打开文件夹,握住笔,抬头盯着眼前的男子道:“姓名。”
“陈允。”
“年龄。”
“28周岁。”
“性别。”
“男。”
“职业。”
陈允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暗哑:“自由职业者。”
张启阳眉头拧了一下,“哪方面的自由职业者。”
陈允木纳道:“刷好评业务,五块一单。”
“是因为什么想自首?”
“有段时间迷上了东西,钱花的快,回家的路上碰到落单的女人,看她一个人回家,就想抢她钱包,没想到她拼命的还挺厉害,下手就没轻没重。后来,我就回了自己的家。”
张启阳眼帘微颤,握着笔的手攥紧,“你跟嫌犯认识?”
陈允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下方:“不认识。”
“作案的手段是什么,有没有同伙。”
“那女子反抗的厉害,我就把她掐死了,事后怕被你们抓住,就寻了把刀,割了她脑袋,丢到下水道里。我无父无母无朋友,全是我一个人干的。”
立在琉璃外的夏曼神色微动,视线直直的盯着坐着的陈允,眸光冷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怀瑾收回眼角余光,脸色更为沉寂,一言不发的盯着坐在里面,像个木偶一样的陈允。
瞧着陈允无畏的态度,张启阳简直就要骂出声,自己干的是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却恶劣的想要拉着不相干的人下水!
张启阳忽然想起自己前几日的时候,瞧见一所新闻,说的是一个女孩子因为老师的猥亵而要跳楼,那些站在楼底下的人非但没有劝,反而是赶紧让那女孩子跳!
结果女孩子跳了,那该得到惩罚的老师却是一丁点事情都没有,人们面上的冷漠与嗤笑与眼前的陈允缓缓的叠合起来。
情绪暴涨,握着笔的手背青筋泛起,两眼喷火,似乎在下一秒张启阳就要冲过去将对面的人给咬死!
陈允却是看都没看张启阳一眼,反正他是来自首的,警察要对他怎么样,那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念及此,他唇角忽然色起一抹讥讽的笑来。
陈允嘴角的讥讽被杜昀若灵敏的捕捉道,神色微微一变,他倏地抬眼看着陈允,低声道:“你在撒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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