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被苏言湛略回避的态度引起了好奇,在心中来回的琢磨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张启阳颠颠的跑了过来。
老远的就瞧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启阳默了默,声音低了几分:“夏庭远不愿意出来。”
苏言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让他面色稍显不愉,起身走至一边沉声接听:“什么事。”
夏曼看着苏言湛的身影,心中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负责传资料的王浩从资讯室小跑着过来,老远的就喊了起来:“小夏姐,快,杜队的电话。”
杜昀若的电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给她?
夏曼没有细想那么多,赶紧跟着王浩过去,张启阳似乎也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抿着唇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那是专线打进来的电话,极微弱的通讯信号也能拨通,杜昀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电话里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听在耳朵里极其不舒服:“学长?”
“夏曼,”电流声中夹杂着杜昀若低的飘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陈允翻供了。”
“陈允翻供了!”
门外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夏曼下意识的转过头,就见张启阳手里拿着电话,满眼的愤怒:“他又说是这一切受夏庭远的指使,收了他的钱。”
夏曼脑袋里轰的一声,空白一片,耳边滋响的电流声里传来杜昀若逐渐加强的声音:“他所提供的新住所里有夏庭远的衣服。”
夏曼立刻道:“为什么这么肯定的下结论?”
“那是他的校服,内领有他的名字和学校,染了血。”杜昀若沉默了一会儿,“但是陈允的征信已经得不到庇护,庭远虽有嫌疑,但本质上与嫌犯是不同的。我们可以给他最大限度的照顾,小曼,不要担心。”
夏曼松了一口气,眼角泛酸:“新报的地址也是符合陈允的自首吗?”
“没错。”
那也就是说,在提供证据上,陈允的可信度还是极高的,除了在指认夏庭远是凶手这一块,变数太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小曼,我建议你去翻一翻之前调查的资料,”电流声小了一点,杜昀若的声音清晰沉稳:“那段时间你说过陈允跟你们没有任何的接触,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却是认识你们姐弟俩,我怀疑其中有被忽略的重点。”
之前整理资料的是萧怀瑾,但至于什么内容,他根本就没对自己说过,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明天就将资料带过来。”
连萧怀瑾都没发现这里面的关系,她一个人估计也没有那个本事找出来,挂断了电话,转身便瞧见苏言湛也站在了门口,而张启阳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伸手拍了拍夏曼的头顶:“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要是找怀瑾,就直接去公司。他那个强迫症工作狂,不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是绝对不会下班的。”
夏曼心中一暖,将眼底泪光生生的压下,“我想去见见庭远。”
——
夏庭远被转至一间单人病房内,屋中有扇落地窗,阳光透过薄纱窗帘透了进来,照在那坐在病床上孱弱的人身上。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异常消瘦,脸色白的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安静静的遮在眼窝上。
夏曼的眼泪再也没止住的流了下来。
苏言湛掏出男士手帕,夏曼低声道谢,用手抹了抹,走近一步,才发现夏庭远并没有睡着,而是低着脑袋在打电话。
他神色安静,并没有过往那种令人担忧的忧郁,偶尔还能瞧见他眼睫轻颤,令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打从校园回来之后,夏庭远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这一通电话,他是跟谁打的呢?
止不住的好奇,也想上前去问问,但夏曼知道还不是时候,苏言湛似乎也有些意外,低声安慰道:“看来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庭远也学着长大了。”
夏曼摇头:“我弟弟一直都是善良的人,他的世界很纯净,只要有人愿意,他就会对那个人毫无保留。”
她抹干净泪光:“言湛哥,如果事情发生了新的进展,请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苏言湛点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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