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昀若的声音也略带沉重,“现场还发现了他的一封遗书。我们....并没有打开,那上面的收件人,是你。”
在东窗事发之后,李子涵企图携款私逃,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就被季然给知道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子涵就上了季然的车,随后,就发生了这个惨剧。
电话挂断之后,杜昀若吸了一口烟,他的目光掠过远处盖着两块白布的尸体,视线落到了其中一具尸体身上。
那是季然的尸体。
发现他们的时候,李子涵的表情是狰狞的,脖子上有清晰的掐痕,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左脚踝脱臼,显然在生前的时候拼命的挣扎过。
而季然就显得比较坦然,除了身上的血迹,面容平静的,似是寻常人睡着了一般。
很不幸,这是一场有预谋性的谋杀,受害者便是李子涵,而凶手,就是跟着李子涵一起去死的季然。
杜昀若很不明白。
在为数不多的观察中,季然已经选择了走向正轨,可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却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呢?
“哟,这不是我们的杜警官吗?”
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杜昀若顺着声音望过去,马路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白色的跑车,里面的男子笑的邪肆狂绢。
可不就是那位住在隔壁恶意举报妨碍公务,随后又跟他们纠缠不清的恶人许浚?
许浚戏谑的目光掠过他,落在远处两处盖着白布的尸体上,眸底神色缓缓一变,倏尔笑的更为恶劣开怀,声音竟有意的提高了几度,“昨天有个陌生的电话打给我,我没接,随后发来一条信息,说什么感谢老子照顾谁谁谁的朋友。呵,杜警官,你说,这个人是谁呢?”
杜昀若掐掉烟,“谁知道呢。”
“杜警官也越来越不真诚了,”许浚戴上墨镜,舌头舔了舔牙床,低笑两声,“不过我还是要恭喜杜警官,连破了几个大案子,这下,可有的是机会回京都了。”
杜昀若手按上腰间的铁铐,目光清亮的有些冷漠,带着丝丝寒意,直射许浚的心底,“长途漫漫,许先生有没有意愿一起?”
“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许浚摆摆手,摇下车窗前朝他露出一抹算是真挚的笑来,“恭喜杜队了!”
……
三个月后。
t市钻石老男人萧怀瑾结婚的消息,轰动了整个t市,就连外区的,都跑过来凑了个热闹,除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之外,剩下的,便是一群被伤透心的‘老阿姨’们了。
用夏曼的话来说,仰慕萧怀瑾的女人可是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可能再绕两个圈,就是有萧怀瑾这么一个完美男人的变相。
可是她们完全没有想到,这萧怀瑾说结婚就结婚,一丁点准备都没有给他们。伤心欲绝的同时,她们又毫无办法,于是t市便掀起了一阵结婚的热潮,一时之间,竟热闹无比,繁荣昌盛。
这一日,风和日丽,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和谐温暖。
在一处别墅的后花园里,一名身型偏瘦,长相俊美的青年收起了画板,小心翼翼的将画笔一支支的收了起来,回头朝坐在他身后的女子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临近秋天,晚些时候会起些冷风,夏曼身披一件淡色披肩,看着青年朝她露出笑容,心底似荡起圈圈的温暖,将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小远,身体刚刚好点,要注意点保暖。”
“恩。”夏庭远点了点头,目光向远处看了看,拎起画板,“姐,我先回自己的卧室了。”
“去吧。”
夏庭远点了点头,看着自远而来的男子,眸底神色微微一荡,神色竟有些恭敬,“姐夫。”
“恩,”萧怀瑾揽住夏曼的肩膀,将人带进怀里,“夜色凉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多呆,免得你姐姐跟着你一起生病。”
“知道了。”夏庭远点了点头,朝着两人笑了笑,便朝着小路前方走去。
“他的身体还在康复当中,”待夏庭远走远之后,夏曼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对他的要求,别太严格了。”
“你心疼弟弟,我理解,”萧怀瑾大掌落在夏曼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我们的孩子,我更心疼。”
夏曼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实在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平日里为了陪她就朝九晚五的回来了,现在才下午三点,他竟然就已经回来了,萧怀瑾在工作上面,不像是这么消极待工的人。
“苏甜甜和许浚的喜帖送来了,”萧怀瑾拿出一个红色的大喜封,眉头微蹙,“估计是他们送不到家里来,就跑去我那里了。”
真是麻烦,怎么防都防不住他们!难道苏甜甜不知道,一个孕妇是需要好好的静养的吗!
“他们可终于结婚了,”夏曼叹息一口气,“总算是没辜负我们的期望。对了,苏言湛和温喻怎么样了?”
“温喻带着小宝去了其他的城市,苏言湛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他家的老祖宗揪不住他,就会想办法揪住小宝,”萧怀瑾目光顿了顿,伸手揉揉夏曼的脑袋,“苏言湛自己会解决好,我们只负责听他们的好消息就行了。”
夏曼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现在的情绪总是那么容易的悲观一些,只是看着风将花朵儿吹掉了,都会难过一段时间。
朱雪在知道李子涵死了之后彻底的疯魔了,被法院判定为精神失常,作为人道主义,已经将其送往了精神病院。
而李江因为失了所有李氏集团的股份,从一个大老板直接跌到了连医保都没有的病号,在无力上缴医药费的情况下,瞒着夏曼和萧怀瑾转到了普通病房,后来又因床位问题,直接被推到了医院的过道上面。
等到夏曼她们收到消息的时候,李江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植物的状态,就算是将他丢到大马路上,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知觉。
夏曼再怎么恨他,李江也是那个将她从孤儿院领回去的亲生父亲,虽然这些年并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但依旧供她吃喝到了成年。
李江的后续,便由萧怀瑾接手了,后来怎么样了,夏曼并不知道,只是偶尔有一次去医院里的时候,会看见李江单独躺在一间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双眼紧闭,活着,却是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自此以后,夏曼再也没有去看过他。
季然留给她一封信,夏曼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将那封带着血迹的信,随着季然的尸体燃成了一坛灰,深埋地底。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再做什么,那造成的伤害,失去的东西,都无法弥补,也无法追回。
而那对同传说一样存在的夫妻,秦三爷和半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开着一辆吉普车,在别墅前帅气的露了个脸,便消失在雨夜中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回顾这一段时间,夏曼似乎活在梦里一般,导致她的心性似老者一般,这世间除了萧怀瑾和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再难有事情能够引起她的情绪。
“夜深了,”萧怀瑾低下头,吻了吻夏曼的眼睛,轻笑道,“一个孕妇,整天也不知道在操心着什么,你可不是大夫人,只是平民小百姓,只要在我萧怀瑾的身边享受幸福就好了!”
夏曼目光微动,她窝进萧怀瑾的怀里,轻轻的环住他的腰,一如暖阳,笑的灿烂而明媚,暖进人的心里,“是我们,一起享受幸福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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