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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台的时候,逢时便醒了。刚只是起身,脑袋却头痛欲裂。
“主子,您醒了?”
阿宝见状,赶忙凑了过来。逢时一手捂着疼得要开裂一样的脑袋,一边紧皱着眉头。
“这是什么味儿阿,这么难闻。闻得我反胃。”
“……主子,您昨晚上一不高兴就喝了不少,醉了就吐。阿宝只好点香来散掉这股味道……冲了您,真是该死……”
说着,阿宝有慌忙舀了一碗水浇灭了香炉。只听得瑞兽粪香炉内噼啪几声轻响,几股青烟还在翻滚,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只是到最后,彻底地没了踪影可寻。
“阿宝,现下什么时辰了?”
“主子,还早呢……要不,你再歇息会儿?”
逢时听罢,有些**。想起昨晚那一梦,不断出现的总是父亲愤怒的模样还有夭夭永远抓不住地身影,他就一阵心烦意乱。
“算了,不歇了。把我房里清理干净了,母亲看到不好。”
逢时轻描淡写地说着,强忍着头疼往屏风后走去。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到外面去透透气。
……
海棠阁内,一派悠闲的景象。
因为经过昨夜的考量,白儒之与玉宁商量着,即刻便去会会忘忧庭院的主人,与他做一场人命关天的买卖。既然是要与这等聪明人打交道,儒之自问是难以一人应付的。惟有仰仗姑母的智慧与沉稳,才有可能势均力敌。权衡之下,玉宁索性便让其在王府小住几日,等这档子生意谈妥了再回到位于京城的灵凤绣庄等消息。但是,毕竟这八大胡同不是什么风雅之地,介于赫那拉王府属于内城位高权重之地,玉宁想了又想,索性便让儒之晚上暗中行事。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会不会有所察觉。
玉宁如是想着,眼看着花剪便要将那株开得正好的月季给扼杀了。还好早春眼疾手快,制止了玉宁无意识的动作。
“福晋,您忘了。种这一盆月季,可是想着给王爷做些茶点阿。现下毁了去,岂不可惜?”
玉宁听罢,尴尬地笑了笑,便也没说什么。索性便将那些盆栽交给了早春打理,自己则坐在向着庭院的躺椅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对了,儒儿呢?”
“表少爷正在和二少爷下棋呢,就在咱们海棠阁的花园里。”
早春笑了笑。继续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玉宁点点头,似乎是对于表兄弟几人的和睦相处很是欣慰。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
“恩儿都来了,时儿呢?”
早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奴婢总觉着,这两日大少爷奇怪得很。”
玉宁努了努嘴,说出来的话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母亲评论儿子的话语。
“他可不是天天奇怪么?都是弱冠之年了,还不如小他好几岁的恩儿懂事。天天就和他父亲拧着来,真是没办法。”
几声鸟叫,清脆悦耳,一席清风拂过,带来一片鸟语花香。早春见着玉宁微眯着眼睛几乎都要睡着了,赶忙舀来一床薄被盖在了玉宁身上。
“嗯……这天气,还真是舒服。越是舒服,便越会想着昨夜的那场不寻常的大雨……早春,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堵在这里,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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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自觉抓紧了胸前的衣襟。
早春蹲在玉宁身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抓紧了玉宁的手。玉宁感受到了这股温暖,幽幽叹了一口气。再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的她,仍然睁着那一对无用的双眼,忘着回廊外的天空。
“早春,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若是从福晋救奴婢那一年算起,是有二十年了。若是……若是从福晋重新回府来算,也有十五年了。”
早春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玉宁对于醒儿的思念。只是她自己都不由得会想起曾经赫那拉王府里的风风雨雨。
玉宁轻轻一笑,似乎看透了人间世事。抓紧了早春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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