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抬头对浣儿憨傻地笑着,又侧着头听起來。浣儿好笑地抚着夫君的发丝,鬓角处闪烁的银光,让她禁不住有些心疼。
“那自然是像着你的,这般好动,之后一定是练功的好材料。”
夫妻二人正说着情话,毅康进來了。一身狼狈,让白炽与浣儿已经司空见惯。
“贤弟,你可是被我姐姐打的惨啊。”
白炽剑浣儿在给毅康上药治疗,竟然还落井下石地说出了些风凉话,不见任何同情。毅康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给挤沒了。
打不过黑弦,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白炽见毅康沒吭声,立马就猜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他先是向浣儿点了点头,待到浣儿离开了房间,他才开口。
“怎么?今日是败在哪儿。”
“对阴性内力控制不够,无法以柔克刚。只能够将之快速划为剑,却沒办法让它柔韧度强。所以抵不过那些铁画银钩,一被她撕破防线,我就只好任人宰割。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毅康一摊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这黑白无常的功法,就在于阴狠与刚柔并济。我与姐姐是双子,当初一起练功一起吃苦。她学了我的刚强,我学了她的柔韧。这才是为什么她的铁画银钩可以如此变化多端,而我的长枪却可以伸缩自如。完全不存在长短兵器的限制。”
白炽笑着,给毅康倒了杯茶,示意他喝了再说。既然敬白炽一声兄长,他又怎么会对白炽的话不听。这边刚是一个眼神,那边他便将那凉茶囫囵灌下。
好半晌,毅康很是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还是嫂子泡的凉茶好喝。”
“你这般说,我可还是高兴不起來。你就不能每次回來的时候,不弄一身伤么。”
浣儿这时正端了热水过來,先给毅康洁面,便为他清理身上的一些伤得比较重的伤口。尔后,才为他梳发。
说起毅康这个辫子的事情,也是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黑弦要求多而且细致,就连不能留清朝人的辫子都是其中一条。所以眼见着自己的半月头一天一天长出草來了,毅康还不能去打理。弄得他刚刚开始都不敢去瞧镜子,现下头发都长了出來,也不能再用之前的方法扎个辫子了事了。这一段日子以來,毅康便与白炽一样,扎的是汉人头。
每次浣儿为他梳发的时候,毅康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父亲。他真心希望,之后自己回到家中,自己留前朝发式的事情不会落在父亲耳朵里。到时候又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还真是不知道了。
想到家里,毅康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说好了自己一个月就回去,转眼已经是四个月了。黑弦又不准他与外界联系,他这一失踪,彻彻底底地失踪了三个月。毅康倒是不在乎那些统领职位的虚名,只是担心你母亲的眼睛,会不会因为以泪洗面而变得更加暗淡。
“……你的剑呢?”
正在自顾自想着这些的毅康突然被白炽推了一下。
“啊?留在师傅那儿了。”
毅康就是这么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对有本事的人不管其人品如何都还是敬佩的。师傅师傅地叫久了,如果黑弦那个怪脾气沒有惹怒他,他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这么称呼她的。若是不高兴了,直接说一句老巫婆,也是有可能的。
“……师傅说,她一定要想出來个办法让我能够使用梦迴的全部能力……可,我觉得不太可能。”
毅康下意识地想要挠了挠头,可是却被浣儿不留情地打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浣儿正在为自己梳头呢。他不好意思地对浣儿笑了笑,便与白炽一道继续着刚才的话題。
“怎么说?”
白炽也觉得这话新奇了,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根本就是个武痴与毒痴。偏偏又生得那么聪明,全天下沒有她解不开的谜題,若是真正碰上了让她感兴趣的东西,绝对会让她废寝忘食不在话下。梦迴的秘密,就是其中一条。
“我总觉得,这把剑的灵魂不全。只是半个而已。”
毅康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让别人明白的比喻。白炽一愣,只觉得这个比喻挺有意思。正还要说什么,突然他凑近毅康身边嗅了嗅,立马又捏着鼻子走开了。
“娘子,你过來过來。发髻先别忙着梳,快些打些水來,让这只臭烘烘的猪去洗个澡。”
浣儿被白炽这稀奇古怪的表情给逗得笑开來,她一边伸手拉住白炽的手來到他身边,一边却又斥责了白炽几句。
“你们这姐弟,就沒一个让人省心的。逢时弟弟,你哥哥怪癖多,特别是这洁癖。委屈你向平日里一样去这草屋门前的小溪那洗个澡吧。嫂子给你把洗漱用具都备齐了。”
浣儿素手一指,毅康回头一望果然见到一个木盆,木盆里头还放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毅康身为内城子弟,向來都是清清爽爽,哪里有被人这么嫌弃味道大过。听浣儿这么一说,赶忙红着脸抱着木盆跑出了门。
他刚一离开,屋内就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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