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挂完电话,裴锦绣还忍不住边吃水果边和爸爸撒娇:“爸爸,还是你和老师聪明,如果不是你们,我都没注意最近我身边不对劲的情况有那么多呢!”
“没事,这不有爸爸在吗?”裴闹春笑得和善,没人知道他这和善下藏着的刀子。
想要勾搭我们家的小锦鲤,铁窗泪了解一下?
于是,带着口罩帽子墨镜三件套,小心翼翼生怕被狗仔拍到的严婷婷,这才刚见到了自己的目标,还没来得及激动攀谈,便直接被押送带走,女明星的身份再也不是保护罩,反而要小李更是严厉对待,连她的嘴都严严实实地封上。
生平头一次被这么当犯人看待的严婷婷一见有疑似警察的人进来,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她立刻大喊:“我是冤枉的,我要找我的经纪人!我的律师!我有很多粉丝,你们怎么能这样没有半点证据就抓我的!”
在这几天,已经被喊冤声锻炼出抵抗力的王副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开门见山:“严婷婷,现在我局怀疑你涉嫌卷入一起侵害国家安全案件,请你协助调查……”
等等,这人说的什么?严婷婷听得眼泪都不掉了,晃着神看前头,她想过自己被抓的一万种理由,可却没有想过,居然是这一种,她就一个小明星,和这什么……国家安全,到底有什么关系?
……
几天之后,面对桌上的n+1份笔录,王副局和小李等人,均是一个头两个大,审严婷婷的过程并不顺利,这位娇气包女明星总是说着说着又哭又闹,还各种闹起小脾气,好几回甚至撒泼起来,说自己一定要发动粉丝力量,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当然,王副局他们自是任尔东西南北风,不管怎么骂,照样审自己的,毕竟他们什么人没见过呀,结果还没多久,无论是撒泼的那位,还是各种威胁的那位,都终于低下了头,两人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老实交代,两方的笔录、吐露出的线索也完全能一一对应起来,可这结果,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他们苦苦追查那么多天,结果到了最后,发现这是一起反封建反迷信案件?
“我说,现在的大总裁、大明星,脑子都在想什么呢?”王副局揉着额头,感觉自己这几天的疲惫都是应付蠢货的,“我这种奔退休年纪去的人,都不信这些,他们就靠这个把企业做大的?”
倒不是说封建迷信多不可取,凭良心说,他们谁家没有亲戚会去算命求佛的,可真要把人家的话当圣旨,那恐怕还真是脑子进水了。
小李也挺纠结,他吞吞吐吐地说:“目前的证词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他们在今天,直接把那位大师也“请”到了这,对方一开始倒是闭口不言,直说不能泄露天机,后来看了严婷婷和蓝铮余的交代录像,大师也憋不住了,只是说这是他自己算出来的。
“根据我的卦象显示,这位裴女士,确实和蓝家有缘,她本身八字就旺,生死劫之后有福运之相,旺周边人,越亲近越旺……”那位大师滔滔不绝的解释,说得头头是道,“蓝家只不过是运道稍微不好,如果有福运加成,自然能转危为福。”
大师也是火得慌,他算了那么多年的命,头一回被人送到了局子里来,甚至还带着手铐,这要他恨得牙牙痒起来,可他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老实交代。
当然,算命这种事情是看话术的,大师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这蓝家的败局,短期可解,长期必亡。
他算过好几回蓝铮余的命,都是四个大字“自取灭亡”,哪怕有了裴锦绣,那也只不过是延缓灭亡的时间,以往有钱人,娶媳妇冲喜、转运常见的事情,他只不过是同以前一样,帮着寻个好命人,旺一下蓝家气运,至于多年以后篮家撑不住了?那管他什么事,算命又不管售后。
王副局耸了耸肩,也没有什么办法:“等等要他们几个签个保密协议,我之后会把这事情向大领导汇报,这回我们也算是搞了个乌龙了。”不过他们这工作遇到的乌龙也多,倒也没什么羞愧的,毕竟不谨小慎微、防范于未然,真出事了,跳海都来不及,“对了,让那位大师算的,他算出来了吗?”
说到这,刚刚情绪还有些失落的小李立刻笑出了声。
“怎么?”
小李绘声绘色:“您不是让那位骗子大师算了两条吗?他先算得裴锦绣同学的命,结果算出来的和之前的结果完全不同,卦象上显示对方现在走的就是正路,财运倒是没那么发达,但注定会有很多成果,而且足够青史留名。”这是好消息,可结合大师脸上怀疑人生的表情,就说不上了,命也运也,当裴锦绣不那么依赖主动使用福运后,她那股福运冲天的命相也有所改变,再加上和国运交织,更是要人无法辨别。
“那他自己的命呢?”
小李声音里带着笑:“大师一开始说他不能算自己的命,死活不肯算,后来不是勉强同意了吗?结果卜算了十次,都说自己晚年凄惨,走穷命,惹是非,卷官司,甚至还有血光之灾,他镇定自若地和我说,这肯定是没算准,可我看了,他每回丢出去的铜钱,正反、方位全都一样,如果这位大师真的灵,看来他最该先改改自己的命。”
王副局手背在后头,摇了摇头,风趣道:“看来大师该和我们一样,争取入个党,不要搞这种封建迷信嘛,不然估计他之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咯,小李,你等等送他们出去,我现在去找领导,对了,之后还是跟紧裴同学,我听上头那传来的消息,吴教授那实验室,好像又出重要成果了。”
是的,王副局的消息来源并没有出错,就在这头火烧火燎审讯调查的同时,裴锦绣已经被吴教授逮到了实验室里头,吴教授接了裴闹春的电话,知道小徒弟周围又出了个严婷婷,急得嘴巴都起泡了,生怕宝贝徒弟受什么影响,想来想去和裴闹春达成了共识的他,立刻打了电话,把小徒弟喊来做封闭实验,决心事情不解决,绝不放她出去一步。
可没想到,平时最严谨,最不会出错的裴锦绣,不知是不是分心,实验竟然出了事故。
吴教授恨铁不成钢,连忙喊人打算隔离开反应物,看看小徒弟有没有受伤:“你啊你啊,我都和你说多少回了,要小心要谨慎,外头的事情,专业的人会去操心,你操什么心呢!”他更想的是,直接拿着棍子去和那两个混蛋间谍真人pk一场,好叫他们知道,影响国家栋梁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锦绣被说得一愣一愣,她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指了指旁边几个月前刚高价购入的仪器:“教授,我感觉情况不太对。”
“情况当然不太对,都事故了还能对吗?等等自觉交检讨报告,反省事故发生原因……”吴教授唾沫横飞,要好好地说一通小徒弟。
“不是,教授,我觉得,好像有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发现过的东西出现了。”裴锦绣有强烈的预感,这将是个重要的发现,和之前的任何一个都不同。
“什么?”吴教授不耐烦地回头,顿住了片刻,然后几乎将脸贴在了仪器上头,他虽然没有小徒弟的那份敏锐感知,可他有充分的经验和学术积累,只需多看几眼,便要他心脏乱跳了起来。
“锦绣,你创造了奇迹。”吴教授的声音都带着激动地调子,虽然也有可能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可能被重复的事故,可更大的可能,这真的是一样全新、从未有人发现的材料。
“还不一定呢。”裴锦绣同样虔诚地看着,她才不会考虑这段时间围绕在她身边的纷纷扰扰,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科学更奇妙,更要人心驰神往的吗?
吴教授直接动员了实验室内的所有学生,直接分组根据裴锦绣的复述重复试验,一组、又一组,这“奇迹”反复出现,可重复性已经是一种成功,而其中表现出来的,能被看出的特性,已经足够要知道内情的人屏息,吴教授明白其中紧要,二话不说打通了军方的电话,提交报告的他要求对方牵头,组织国内几大实验室共同研究,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一块好好研究,才能实现效益更大化嘛!
而这回,消息自然是直通领导,众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等待真正的奇迹发生。
……
“领导,事情是这样的……”王副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精简讲述,并提供了相应的材料,他为难地说,“但是这份运气,的确很难被查证,根据我们调查,裴锦绣周边,只出现过家遇拆迁这样的事件,其他的奇异怪象并不存在,我……”
“没准这位大师,算的还真是真的。”
王副局一脸懵,他想说的是,这位大师应该是江湖骗子,怎么看裴锦绣也不构成贵人,拯救一个企业的作用。
“你可能不知道,刚刚吴教授汇报上来的成果,如果这成果确实落地实现,只需要分点汤,就足够蓝氏集团起死回生了。”那人叹息着说,“还好,这位小同志没被金钱腐蚀,现在还是一心报国的,那些个民营企业,就隔开点吧,你和下头支声气,要是对方有什么需要满足的,尽量配合。”
“好。”王副局懵懵懂懂地出去,不过思索着明白了大概。
这位裴锦绣同学,不但有之前的保密性成果,这刚刚落地的成果,更是能创造极大的经济效益,若不是他们看着紧,这位小同学被拐跑了,无论是成为私人企业的雇佣员工,还是真和那蓝铮余走到了一起,没准还真有可能把成果无条件、少条件的交给蓝氏集团,到时候那肯定是创造无数财富,看来这福运,没准还真没说错,只不过有他们插手,这份福运,还是留在了国家这。
不行,想到这王副局也有些紧张,他脚步匆匆,决心去好好交代组织一番,一是要让小李按兵不动,警惕裴同学周围的金钱势力,二是之前那位吴教授说的什么住房、工资,那肯定得安排上,看来得找个名头!
……还有,这么想来,那位大师还算得挺准,王教授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只是不知道,那位大师,算自己的命,准不准了。
大师姓陈,名神算,自幼跟着师傅学习,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这样的算命师,是看不清自己运道的,可人都奔着中老年去了,他愕然地发现,师傅教他的一身绝学,唯有一句话是错的。
他居然,算得准自己的命。
从局里被放出的他,自觉重获新生,这辈子就学了个算命风水,没学什么害人术法的他,一回到自己的馆子,便利落地卖房搬迁,到了自己颇有人脉的港城去了,才去没多久的他,仰仗着以往的一些顾客,混得风生水起,天上掉钱,岂不乐哉,他算命唯有一条准则——和蓝氏集团有牵扯的一律不算,若是别人追问,他只会做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在金钱攻势下,说句似是而非地话:“注定要沉的船,只要上去,九死一生。”这就当他全了那蓝铮余送他去局子的情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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