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杀的！”

小姑娘突然瞪圆了眼睛跳起来，一把扑到乞儿身前，张开嘴就往他腿上咬去。

乞儿没有躲，就任由她这样咬着。

歪着头说道：“我杀的？我什么都没做，还被咬了一口，炸了一下，杀人的是炸弹，他们自己引爆的，死的那些是因为要护着你，也是被炸弹炸死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要护着你。”

“那是因为你要杀我！”

小姑娘咬了两下，却发现乞儿的皮肤就跟牛筋一样，根本咬不动，只能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

乞儿歪着头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要杀我身边的小丫头，为什么你想要杀她？因为她挡着你的道？不，你接到的命令不是这个，不是让你杀人，你却杀了，所以惹了我，我自然要杀你。所以这所有的祸事，都是因为你狂妄，你自大，你不守规矩，你不听命令，才引发的这一系列变故。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要想一个人灭亡，就先让他疯狂，你狂妄到了疯狂的地步，所以距离灭亡也并不遥远，正巧，赶上我来让你灭亡，这有什么错的？这就是世界的规矩，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你觉得自己见过悲剧，你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世界的现实，但实际上还真不是这样，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美好，世界也要远比你想象中的邪恶，人有无数种面孔，让世界变得有无限种可能，同时世界本身也是冷酷而残忍，面对它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如同蝼蚁一般，所以这个世界会更显的悲哀。但又能怎么样呢？人终究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走出这个世界，跑到其他世界去，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这……就是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

乞儿说到这里，突然问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寿命的吗？”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乞儿在说什么，听到这句话，也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然后觉得自己好像是落了下风，就又说道：“世界的寿命还很长，足够的长！”

乞儿笑道：“果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认为这个时间还很长，起码自己这一辈子，自己子孙后代的多少辈子，都不会遇到，甚至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但实际山，世界的寿命就像是……假期！看起来好像很长很长，但假期会在我们稍微不留神的时候就突然没了，直到那时我们才会感慨为什么时间会过得这么的快。世界很快就会面临毁灭一样的灾难，很快很快，快到你根本无法想象，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没有把你杀掉的最主要原因。”

“你……不杀我？”

“害怕了？知道害怕是好事。”

乞儿笑了笑，说道：“所以我现在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你杀掉，你已经算是有了取死之道，不管从天道还是人道，我现在都应该直接把你杀掉。但我却真的不想这样做，毕竟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你也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一股力量，或多或少，成为保卫世界的助力。你说，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小姑娘不说话了，因为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乞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万事都有商量的嘛，你看这样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就杀掉你，当然了，不可能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你所有害怕的事情，我都会让你经历一遍，然后再死去，你知道你这样的小姑娘，如果被扔到那些可以被称之为畜生的人群之中，你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吗？他们绝对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人世间，让你领略到真真正正的绝望，做起事情来要比我残忍无数倍，然后在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活活被玩弄致死，你的尸体会像垃圾一样被处理，甚至真的被扔进垃圾堆，然后成为流浪狗或者流浪猫的食物，平日里看起来很可爱的家伙，会成为你灵魂中的最后一批恶魔，让你觉悟自己原来只是一种食物。”

小姑娘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乞儿。

乞儿笑道：“不信？其实生在人世间的生物，每个家伙都是进食者，每个家伙也都是食物，世界就是这样进步残酷的公平。”

“另……另外一条路？”

“那就很简单了，需要你还债。”

“还债？”

“首先是你上了惜月的债，你相当于杀了她，她之所以没死，是因为我在她身体中留下了足够的能量……哎，想到这里我就会再次愤怒起来，真的很难忍住心中的杀意。你说说，为什么这格老子的救世主的事情就偏生要落在我的头上？这个职位意味着太多的责任，责任大到我面对你这样一个我很想杀掉的家伙，竟然也必须拼死了忍耐！这真的是很让人无奈的事情。你们的敌人是别人，而我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心。为了未来，我只能克制克制再克制……我曾经认为，人们不停的修炼，不停的追求，不断的努力，为的是能让自己不用克制，但他娘的为什么我就不行？我修炼到这种程度，竟然最需要做的就是去克制！该死！该死！真的很该死！”

相对于小姑娘，乞儿现在更像是一个疯子。

他时而风轻云淡，时而愤怒异常，时而歇斯底里的吼叫，时而无力的叹息轻谈。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小姑娘吓坏了，松开了乞儿的腿，向后退了又退，直到退到墙壁边缘，退无可退，才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往墙壁角落中挤，恨不能直接挤出去。

乞儿长吸一口气，再吐出，然后说道：“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会直接成长起来，我刚进屋的时候，你的表现就很好。但现在又故态复萌，看来成长这种事情，果然是反复又漫长。不过也无所谓了，赎罪的条件有很多，首先你要知道，你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我，属于这个世界，你修炼的目的也跟你本身没有任何联系，你现在只是一个戴罪的武器而已，不算是个人。其次，十多名士兵因你而死，这是需要你负责的，所以这整个军队都需要你去教，教他们学会修炼，让他们比现在强大，有些东西可能是你师门的东西，按理说是不能教给外人的，但你必须无视这些规定，甚至背负着那些罪责，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也要去教导他们。恩……暂时你需要做的，就是这两件事，一个改变自己的内心，一个改变自己的目标，明白了吗？”

“为……为什么你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