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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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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五十九、争 (第1/2页)

就在某位杀伐果断的云梦大女君被小师妹哄的板脸啃桃之际。

三慧院外。

刚走出院子,谢旬突然停步,示意弟子们先去善导大师处等他。

众弟子领命离去。

谢旬看了一眼跟在最后面的谢令姜,转身走进路边一座歇脚凉亭。

谢令姜顿了顿,默默跟了上去。

这对父女走进亭中。

二人身后的背景,恰好是某位年轻县令正在昏迷养病的三慧禅院。

他们相顾无言。

谢旬率先打破沉默:“帽摘了。”

谢令姜摇头。

谢旬背手注视她。

一袭素裙的谢令姜摘下一顶白纱帷帽,偏头看向亭外的建筑风景,躲开阿父视线。

只是她露出的那一张俏脸,令人有些讶然。

素面朝天,没有描眉画眼,云鬓凌乱,往日那一双巧目盼兮、美目倩兮的眼睛,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仔细,眸里还有一些血丝。

整个一副多日失眠、又匆忙早起的憔悴模样。

不过,美人就算是憔悴,依旧有一种“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别样风情。

只是这种柔弱黯然、惹男子怜爱的风格模样,很明显并不符合谢令姜傲娇要强的气质。

在谢旬的审讯目光下,谢令姜嘴抿成红线,手握腰剑,放置膝上,腰杆挺直,端坐亭中,注视风景。

就像是一朵即将凋零枯萎却依旧努力孤傲枝头的腊梅。

某位老父亲看了看自家闺女。

“和为父说说。”

“说什么?”

“你怎么这幅模样。”

“大师兄是为我重伤,最近日夜看护,有点疲倦而已,等师兄苏醒,我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只有这个?”

“不然呢?”

“哦,原来婠婠现在这关心良翰了。”这是陈述句。

“阿父这是什么话?”谢令姜语调变高,瞪眼认真说:

“他……他是大师兄,这些日子,教会我很多东西,对我多有照顾,最关键的是,他是为了救我而重伤,女儿怎……怎能不关心他?”

这位谢氏贵女语气有些激动。

谢旬沉默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似是在问……为父只是提一口,又不是说不应该关心,你这么激动干嘛?

一时间,一静一动,父女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在阿父的沉静注视下,谢令姜登时气短,垂目,语气稍微弱了一点:

“抱歉,刚刚误会阿父意思了。”

“不。”谢旬摇头:“是阿父之前误会了。”

谢令姜眼神不解。

谢旬转头望向山下,慨然一叹:“所以说,在龙城的这些日子,你已经改变心意了?现在想……嫁给良人了?”

亭内气氛忽然陷入寂静。

谢令姜低头,螓首深埋胸脯,憔悴苍白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涨红,红晕爬满到耳根处。

丝毫不见此前咬唇怼老父亲时的嘴硬。

谢旬见状,空张了下嘴,话语咽了会儿。

其实女儿从小到大,他也从未见过一向要强的女儿露出过如此羞窘的模样。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不能直接唠叨开训,

说什么,之前给伱牵线搭桥,一切都谈好了,还给了老父亲的看法与推荐,只需你点头,立马拿下良翰那小子,结果你脑袋摇的飞快,信誓旦旦的说不后悔,结果现在又回头找老父亲?他作为人师,在爱徒面前,这张老脸往哪搁?

若她阿母还在世,以其性格,或许会这样啐骂,食指都要戳破她脑门。

谢旬无力的摇了摇头。

这位一向严肃拘谨的中年儒生抬手摘帽,少见的挠了下头。

“唉。”

叹息不语。

谢令姜不敢说话。

父女间的气氛,逐渐陷入了死寂。

尴尬的氛围蔓延开来。

谢旬叹息开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良翰早日苏醒。”

“对对对!”谢令姜脑袋点的和捣蒜一样飞速,尴尬气氛被打破,她松了一大口气,俏脸出神。

“至于其他事……等良翰伤好,为父多留一会儿……”

“阿父……”谢令姜吸了吸鼻子,语气略带呜咽。

谢旬摇了摇头,想起什么,忽问:“你还没说,那姑娘是良翰的何人?”

谢令姜小声:“童养媳,曾经的童养媳。”

谢旬皱眉。

谢令姜也凝眉寻思道:“其实大师兄好像不知道她的存在,多年前发生过一些变故,赵伯母与甄伯母将她卖了出去,她却还念情记恩……”

“是这样吗。”

谢旬抚须,不动声色问:“刚刚屋内那位满身剑气的冷脸女子,是不是隔壁云梦剑泽的越女?是不是一位女君。”

谢令姜点头,如实说:“正是女君殿殿首座大女君,雪中烛。”

谢旬抚须的手顿住,愣说:“她是雪中烛?那这个哑女童养媳叫什么清秀,她是……”

“没错,她正是女君殿这一代的越处子赵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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