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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我自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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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像相王那样,希望得到陛下赐姓。”

离闲犹豫,拉不下面子:“这……不太好吧。”

“你先这样上奏,成不成两说,其实重要的是态度。”

“听檀郎的,本王立马去写。”

“辛苦离伯父了。”

“是檀郎辛苦才对。”

欧阳戎忽然道:“王俊之,离伯父最近还见过他吗。”

离闲连忙摇头,尴尬道:“这两日没见。”

“还是少聊。”

“檀郎的意思是……”

“此人与李正炎关系匪浅,这敏感时刻,还是不接触为妙。”

“好。”

……

接下来几日,欧阳戎每日老实前往江州大堂上值。

同时等待朝廷反应。

谢令姜、燕六郎发现,他心态倒是乐观。

可是期间,

被欧阳戎奏折摆了一道的王冷然,开始插手江州大堂的公务,隐隐排挤欧阳戎。

似是担心欧阳戎投敌,伙同洪州反贼,献城给蔡勤。

不少江州官吏,皆能感受到两位主官的矛盾公开化。

欧阳戎不卑不亢。

继续稳固浔阳城防,与浔阳渡对过往船只的检查力度。

这一日,叶薇睐忽然告诉欧阳戎,贞光街道的墙头换了花盆。

秦恒有事求见。

云水阁三楼包厢内。

欧阳戎与秦恒再度见面。

气氛沉默。

二人对视。

蔡勤与李正炎之事,几乎已经宣告那位水波逐流的苏校尉无可挽回。

秦恒看了眼欧阳戎,眼底有些愧疚。

“听说王冷然在排挤欧阳长史,加大力度监视浔阳王府。”

他忽然开口。

“还行。”欧阳戎笑了下,作轻松态摆手:“秦将军无需忧虑。”

“现在折冲府只有五百将士,末将最近能感到,王冷然对折冲府的把控更严了,在浔阳王府那边的驻兵也愈发严备……”

“秦将军勿多想。”

“这枚令牌,长史拿着。”

秦恒突然从怀里取出某枚令牌,递给欧阳戎。

接过私人令牌,欧阳戎好奇:“这是……”

秦恒不动声色:“折冲府中有些末将的士卒,见令牌如见末将。另外,王冷然其实并不知道末将与长史熟悉。”

欧阳戎沉默,少顷,垂目问:

“秦将军听到什么风声了?”

秦恒摇头,叹气道:“没有,但是就是不踏实……以防万一。”

欧阳戎犹豫了下,点头。

二人离别前,他又叮嘱:“有事,随时联系。”

“好。”

秦恒谨慎离去。

欧阳戎独坐包厢中,倒茶独饮了一会儿。

目光落在手边铜质小令牌上。

少顷,欧阳戎的身影消失在云水阁三楼。

收走了令牌。

往后几日。

王冷然的打压愈发严重,他以江州主官身份,潜移默化的指挥,将欧阳戎逐渐边缘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这日洪州方向忽然有一道军情来报。

响应了桂州李正炎匡复大旗的蔡勤军,也不等与北上的李正炎兵马汇合,直接离开了洪州城。

蔡勤、朱凌虚等人正率兵朝江州赶来,水陆两路,兵锋直指浔阳城。

而朝廷大军还在从扬州赶来的路上,还有近一旬路程。

江州的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王冷然也不装了,顿时加大对江州大堂的干预插手。

开始明着“防备”可能通敌的欧阳戎。

例如稳固城防、检查浔阳渡、还有横江铁链等此前欧阳戎筹备操心之事,

全被王冷然利用身份,走程序的粗暴拿走。

几近架空欧阳戎。

一同被排挤的还有燕六郎。

也是到了这时,一州刺史的独断权力,在众人面前彻底展现。

而且,似是看出了他与浔阳王府眼下被朝廷怀疑的处境,

不少此前还隐隐对欧阳戎示好的嗅觉敏锐的江州官吏,纷纷不动声色的远离。

某种世态炎凉,欧阳戎这次倒是体会了遍。

不过就像燕六郎恨恨不平说的,

大敌当前下,江州大堂依旧内讧,才是真正令人寒心之事。

但即使被如此不信任,欧阳戎依旧泰然自若。

每日按时前往江州大堂,在空荡荡的正堂坐下办公。

手边有什么事,他就干什么事,哪怕只是闲坐,看前方战报,蔡勤军又靠近浔阳城多少。

有何意见,写下来,交给王冷然,哪怕后者一脸戒备与不耐烦。

对此,谢令姜的愤愤不平,自不必说,还有离闲一家人,亦是为他担忧,内疚说拖累了他。

但却被欧阳戎反过头来安慰,他平静道出三句:

人家要打倒你,不论怎么打,伱自己不要倒。

人家赶你,不管怎样赶,自己不要走。

人家整你,不管怎样整,自己不要死。

离闲、谢令姜等人若有所思。

离裹儿起身,给我自岿然不动的某人又默默倒了一杯茶。

这回七分满。

(本章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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