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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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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零九、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求月票!】 (第1/2页)

小轩窗外,风卷空庭,梨树晃摆。

午膳后打扫干净的石桌上,有白梨花点点落。

小轩窗内,一张女子睡榻前。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拥抱良久。

怀中的梦醒少女泪染胭脂面。

欧阳戎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螓首头顶。

“是不是做噩梦了?”

欧阳戎温柔问。

他怀中青丝披散的小脑袋摇了摇。

摇晃的幅度,让欧阳戎搁放在上面的下巴抬起了一些。

他望着头顶帷帐,轻声说:

“那就是……想家人了。”

欧阳戎感受到埋脸在他胸口前的小脑袋又摇了一下。

“那……难道是不开心,在这里住的不开心吗,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小心欺负到你了,或者说冒犯到你了……”

怀中的赵清秀还是摇了下头,看不见她表情。

“那是为什么,总不会是睡醒后,发现我走……发现屋子里空空的吧?玉坠声也不在?”

欧阳戎有些小声道。

赵清秀突然抬起了头。

欧阳戎低头瞧去。

她仰起的小脸,像水洗过一样,满脸妆化后的彤红,头发乱散散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眼睛,两只大眼睛像两个小灯泡似的,又红又肿的。

通红的眼眶化为了雨后天晴时地面上的两汪水洼,聚集一些残存的泪水,倒映路过的人。

也倒映面前欧阳戎的脸庞。

她宛若能看见他一样。

“到底怎么了。”

欧阳戎小心翼翼的问。

同时把一只平摊的手掌递到她手边,示意写字。

赵清秀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仰着小脸“望”他,嘴巴空空的张大,沙哑干哭,累到胸口不停的起伏喘息。

她已经哭干了眼泪,还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打嗝,停不下来。

每一次打嗝,本就纤瘦无比的细竿身板都会抽搐一下。

看的欧阳戎心都提起来了,深怕她光是打嗝都把自己给“嗝”伤到了。

看着又目盲又哑巴还瘦成竹竿的绣娘。

欧阳戎忍不住了,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再次将这一副惹人怜爱的小身板抱入怀中。

旋即,主动搂抱的欧阳戎,感受到绣娘原本垂落身侧的两臂,也第一时间搂紧了他的背。

再度相拥。

这次欧阳戎没再说话,没再问“十万个为什么”,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抱在一起。

欧阳戎默默听着她唇齿间的呜咽声,感受着她每次打嗝时纤瘦小身板的一阵阵抽搐。

还深切感受到了她这具小身板里散发出的炙热温度,不知为何,绣娘虽然身板瘦细,但是浑身很烫,和一个夏日的小火炉一样……

欧阳戎刚刚醒悟到,有时候有很多事是不需要问“为什么”的。

特别是有情人之间,所有的“为什么”,都能用“我愿意”替换。

我愿意,你管我为什么……

时辰滴滴答答过去。

与哑巴绣娘相处久了,欧阳戎开始觉得“沉默”也是可以去享受的。

而不是变得尴尬。

特别是两个人一起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倾听“沉默”,你知道她在听,她也知道你在听。

都打心底的信赖对方,不会觉得不说话是无礼冒犯。

这是一种心心相印的默契。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欧阳戎在赵清秀的肩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怀中的她,呜咽如丝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但,每隔一阵,还是会打一下嗝,好像一时难以停下的样子。

只是她的小身板不再像刚刚那样会让人心疼的剧烈抽搐了,状态平缓下来。

这时,欧阳戎感受到怀中这小好哭鬼又有了新的动静。

有一根手指弱弱点了下他的背。

“怎么了。”

欧阳戎嗓音轻柔。

紧接着,感受她开始在他背上写字,断断续续。

【公子今日说】

【说人生的喜事,是重返故地,故人还在】

【公子,你说故人还在真是何其幸也】

“我不该说的,惹你悲切。”

欧阳戎轻声。

赵清秀脸埋他肩膀,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欧阳戎没有等来她新写的字,却听到自己头上的冰白玉簪子发出清脆声响。

“珑玲——”

欧阳戎微愣。

赵清秀趴在檀郎怀里,埋他肩头的小脑袋微微抬起了一点,露出了一双眼眶通红、有些失神的眸子。

原来是她,小手朝欧阳戎头顶伸去,勾起食指,轻轻弹了下冰白玉簪子的吊坠。

赵清秀原本黯淡的漆眸隐约亮起了一点光彩,像是黑夜漂浮在漆黑云海里的星星点点的孔明灯。

她喜欢听它的声音。

这时,欧阳戎直接抬手,抽出簪子,递给了她。

赵清秀接过簪子,两手仔细摸了摸,就在欧阳戎欲语之际,她小手摸上了欧阳戎的发冠,轻轻柔柔的把冰白玉簪子重新插了回去。

欧阳戎脸色怔了下。

做完这些,赵清秀重新歪头侧脸,脸颊贴在欧阳戎肩头,重新安安静静。

似乎……配着檀郎的冰白玉簪子发出的声音,才是她最喜欢的旋律。

二人此刻保持着“相对他们关系而言有些不妥”的抱姿。

也没有人先主动离开,打破这份沉默的惯性。

床榻前,二人就这么关系奇怪的抱着。

赵清秀忽然在欧阳戎背上落字。

【公子,从来没有男子对我这么好过】

欧阳戎眯起眼眸,轻声说:“我不一样,我有过,嗯我是说女子。”

刹那间,赵清秀的身子寂了下。

【那她真有福气,能遇公子,还能有机会对公子好,很多人都没这個机会】

她默默写。

欧阳戎摇了摇头,轻声吐词:

“我其实……快忘了她样子了,最深刻的记忆是床榻前一双安静做针线活的手,细细瘦瘦的像竹竿,她性子应该是很静的,像姑娘你一样。

“她是我在南陇老家的童养媳,记得和伱说过的,好巧不巧,她也叫绣娘来着,是个哑巴,没你目盲而已……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人又在哪里。”

赵清秀原本寂静下来的身子,蓦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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