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风绝羽和红杏夫人嘛,你说过他们的事,可我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牧尘还是有些不屑。
“不,他们很了不起,至少要比很多人了不起。”一提到风绝羽,池青阳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眼血红,就像恶魔从地狱中爬出来,要把天地变成血海。
“你根本不知道,所以才如此轻视他们,我亲眼见证了圣龙山梵天殿的覆灭。”池青阳说话的时候,似乎可以重现当年的场景:“我们眼中的乌合之众,并非一盘散沙,他们人心无比坚齐,整个天宗从上到下,无论是六殿弟子、还是真传弟子,抑或是内门弟子,甚至就连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对啸月宗的宗规都恪守致一,啸月宗的高层虽然没有几个高手,可他们却全部都跟风绝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无论老幼妇孺,个个都跟风绝羽和红杏夫人关系紧密,好的就像一家人,有血脉相连,在啸月宗内,风绝羽和红杏夫人就是灵洲的神,只要他们两个决定的事情,整个天宗从上下到都会严格的履行和照办,并且没有任何人存在二心。”
池青阳眼红如血的盯着牧尘,嗓音嘶哑的低吼道:“牧兄,你根本没办法体会那种感受,我一点都夸张的说,在啸月宗,只要是风绝羽和红杏夫人指着某人告诉他,你必须为啸月宗而死,这个人则会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根本不费二话,他们在面对远比他们强大的梵天殿段家人时,便体现出了这种众志诚成、万众归心的精神,整个门派有一个算一个,哪怕就是再不入流的蝼蚁,也曾经在霸空城的血战中,表现了悍不畏死的态度。”
“这不可怕吗?这太可怕了,人活于世,求的就是长生不死,投拜门派,无非就是想得一靠山,求得大道,破虚飞升,可是啸月宗,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供人成长而成神的天宗门派了,它是一个凝聚力十足的天宗。”
池青阳口中喘着粗气道:“我不是危言耸听,如今的啸月宗风雨飘摇,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也许红杏夫人为了保住天宗命脉没有时间理会于我,我才过的安稳、太平,可你要知道,一旦啸月宗真的完蛋了,等到了宗毁人亡的那一天之前,那个女子决定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疯狂之事,我敢保证,别说这里是九禅寺的圣地,恐怕此处就是真正的十八层地狱,只要她一声令下,啸月宗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会用自己的尸体将这片山尸体填平......”
听着池青阳的阐述,牧尘觉得后背冷风直吹,语气有些寒凉道:“有......有那么可怕吗?”
“太有了,你不会不清楚,几十年前,当风绝羽那厮魂牌崩灭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她是怎么对待山海书院的,就这一点,还够让你对她刮目相看吗?”
牧尘想了想,重重点头:“那倒是,当年谁也没想到,就因为一个死了的前副宗主,红杏夫人敢在锦绣福地毫无支援的情况下突然向山海书院发难,那一战,虽然啸月宗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可还是让大名鼎鼎的七霞界主损失惨重,听说为此,啸月宗付出了数十万精锐弟子的代价......”
池青阳表情冷峻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即使如此,到最后啸月宗仍有一战之力,至今还能让锦绣福地倍加看重,差点让他们成功夺取了闵山。”
池青阳总结道:“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风绝羽死了,我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但只要红杏夫人还活着,我就不能不小心为上,这个女人和那个姓风的家伙一样,是个异常难缠的主儿,你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哪一步棋。”
牧尘似乎有点明白池青阳的苦楚了,叹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至于这般小心,此地毕竟是佛门圣地,外面有那么多高僧看守着,九位禅师有七位都在寺中,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池青阳面无表情:“小心无大错,总之我就一句话,除非红杏夫人死了,否则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见池青阳小心如厮,牧尘有些无语,顺口调侃道:“不过池兄,要是那红杏夫人不死,你还准备一辈子都躲在这里吗?”
池青阳闻言,信心十足道:“放心,啸月宗的覆灭就在转瞬之间,再等等,快了。”
“那恐怕要让池公子失望了,我到是觉得,啸月宗还没那么快灭亡......”
正当池青阳和牧尘在阿弥陀洞聊着的时候,一个饱含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从洞口方向传了进来。
“什么人?”
池青阳面露惊骇之色,几乎下意识的退到了阴暗的角落里,而质问出声的牧尘,则是唰的一声从原位处站起,一双眼晴充斥着警惕之意,不自觉间,身上流转出数道青色的剑华,在其体表萦绕旋转,剑气逼人。
洞口处的声音并未理会,踏踏踏迈步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响亮,随着来人的面孔从洞口处变得渐渐明晰起来的时候,池青阳的脸色则是变得愈发的铁青了起来。
“你......怎会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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