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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端倪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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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零放下茶碗,站起身追出去,紧走几步追上李元婴,揽着他的肩头笑道:“表弟什么时候去益州任职,也让益州商行再发展一下。”

“去益州干嘛?找骂吗?”李元婴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

杨零也是哈哈大笑,笑罢伸出手指点点他,表情那是相当幸灾乐祸,原来你也惹不起柳大姑奶奶。

屋子里只剩下柳模一个人,静坐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刚到洪州,李元婴就暗示他了,短时间内不会过问洪州蝴蝶商会的事情,是柳模自己强行拉李元婴进来的。李元婴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事儿,只是点点事情,没同他撕破脸,算是给他留足了情面。

涂家祠堂里,涂孟将每一块灵牌都擦拭了一遍,祠堂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根本不脏,今天涂孟还是亲自擦拭,将每一块灵牌的上上下下逐一擦拭,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涂家的一个奴仆走进来:“阿郎,长史府和蝴蝶商行那边的人都回来了。”

“什么情况?”涂孟擦拭的手停下了,不过并没有转过身来。

“卢长史说事情牵涉朝廷亲王,马虎不得,案情未明朗之前不允许探监,咱们暗中找得人也被挡下了;蝴蝶商行柳模把东西退回来了。”哪个奴仆说。

“柳模就没说什么?”涂孟问道。

“当时他的脸色很难看,去的人想要侧面打听一下了,他甩袖子就走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莫要与朝廷作对’。”奴仆又说。

又过了一会儿,涂孟的手又开始慢慢擦拭牌位。

“阿郎,长史府那边我们再试试?多给他一些银两?”奴仆试探着说。

“暂时不用了,容我想想再做决定。你先下去吧!”涂孟轻声说。

一万两白银和上好的蓝田玉李元婴都不收,长史府又是这种态度,事情恐怕不是钱能解决的。涂孟有些头疼。

“是。”奴仆轻轻推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那个奴仆又来到祠堂,看到涂孟正在上香,就没说话,直到上完香他才说:“阿郎,胡商卡夫来了。”

“不见。”涂孟嘶哑着嗓子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火气。

“阿郎,他带来了一幅画,让你务必看看,说事关大娘子。”奴仆小心翼翼地说。

“拿来。”涂孟闻言猛地转过身来。

乍看到涂孟正面奴仆吓得一哆嗦,这个时候的他面色苍白,两眼布满血丝,一夜之间两鬓的头发有些花白。显然他一夜并不好过,奴仆赶紧将手中的一卷纸递了过去。

涂孟打开看了一眼,先是一愣,紧接着是暴跳如雷,抬手将画撕得粉碎,怒吼道:“那个该死的卡夫在哪里?”

“在前院。”奴仆颤声说道。

涂孟从牌位前拿起一把供奉的宝剑杀气腾腾地直奔前院而去.

涂孟来到前院客厅气冲冲将宝剑拍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地吼道:“该死的卡夫,你什么意思?”

卡夫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突见涂孟拎着宝剑出现了他也是吓了一跳,转念就想通了,重新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重新端起茶碗,吹吹水皮上的茶叶,喝了一口才说话:“涂族长这是干什么?你们大唐人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涂族长就是这样对待上门的客人的?”

“恶客不请自来,自当是棍棒相加;高朋驾临,我们必然盛情款待。我们的老祖宗就是这样在洪州城打下基业的,我觉得你卡夫是恶客。”涂孟气哼哼地说,。

按照在祠堂时的想法,到了前院手起剑落砍了卡夫,一路走来冷静不少,才没一见面就拔剑相向,改成拍剑。

“哈哈哈,我亲爱的涂族长,我是上门来帮助你的,怎么是恶客呢!”卡夫大笑,看得出这一夜涂孟并不好过。

涂孟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亲爱的涂族长,我知道你在长史府吃瘪了,卢承庆把你能走路都堵死了,你的路堵死了,我们有路可走,涂族长可以走我们的路!”卡夫来大唐多年了,已经变成一个大唐通,对大唐的语言和人情世故已经为熟悉,只是话语中还会带有他们国家的一些习惯。

“敢问卡夫大主事,你们的路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涂孟恢复了冷静,招招手让奴仆给他端上来一碗茶,顺便把宝剑拿走。

卡夫看在眼中的,瞳孔禁不住一阵收缩,这就是大唐世家大族的底蕴,前一刻狂躁无比,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下一刻就变得冷静无比,情绪控制的得心应手,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涂族长,我们帮你打通长史府的路,你给我你们涂家手中的图。”

“卡夫,一条长史府的路你就想拿到涂家手中的图?”这回涂孟没有再否认手中有图。

“那涂族长想要什么?”卡夫问。

“让长史府放了我家大娘子和儿子。让新任洪州都督不能找我们涂家麻烦!”涂孟放下茶碗,目光炯炯看着卡夫。

“不不,这不行!我们只能给你提供这条路。”卡夫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真当长史府和都督府是自己家开的,想怎样就怎样。

“那就没得谈了,送客。”涂孟面无表情地喝斥道,五根手指头抓起眼前的茶碗,轻轻砸了一下托盘。

“涂族长,长史府大牢鱼龙混杂,要是大娘子和三郎出点什么意外,可别怪我们没事先提醒你。”卡夫见涂孟的咄咄逼人的赶人,也是怒火中烧,语气不善地说道。

“卡夫,虽然我们涂家的图不能给你,与你身后的结盟,但是我得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家大娘子的意思。”涂孟突然笑呵呵说。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卡夫有些疑惑,涂孟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的画呀!长史府的大牢什么样我一清二楚!你给我的画里我家大娘子被关在那么干净的地方,还有专人伺候,那就说明他们俩对我有所图,至于是什么,现在不得而知,等他们揭开谜底的时候就该知道了,我想或许可能也跟你们一样也是为了粮仓图!”涂孟说这些的时候还带有一丝笑容,不过下一刻就变了脸,杀气腾腾地说,“卡夫,我还告诉你,我家大娘子和儿子有一丝一毫伤害我都算在你头上,都算在你身后人头上,洪州城涂家和吉州刘家必倾其所有为找出你身后的人为他们报仇。”

卡夫先是一愣,而后一拍额头,失算了,本想把刘氏的处境画出来能逼迫涂孟乖乖拿出图来,没成想涂孟通过图琢磨出来别的意思,这还不算,还反将一军,给他施压,让他不敢轻易动涂家大娘子与三郎。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时间越来越紧,他身后的人只会不住地逼迫他,逼得他只能不断试探各种方法。百密一疏,今天这个事儿就是他考虑不周。

卡夫本来也想说几句狠话了,转念一想粮仓图还没到手,还会跟他打交道,没必要撕破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了句轻飘飘的场面话便匆匆离开了。

卡夫走后,涂孟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对外面喊道:“备车,去长史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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