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王大嫂真的不是来找她算账或者想要分钱后,宁氏立马承认了自己就是秀水居士,保证接下来会好好写他们一家子,尤其关于女主角的戏份,一定好好写,认真夸,变着法子不重样的赞美她。
王大嫂猛点头:“咱们家就算到时候搬到了邻县,也还会再回来的。你别忘了,我们家爷奶的坟还在这里呢。迁坟麻烦得很,今年肯定办不成了,估摸着起码也得等到来年清明了,兴许更晚也说不准。”
“那到时候碰面了,咱们再好好聊聊?你给我说说你在本家那头过得啥好日子,我给你再写到书里去?”
“成啊!再不然你也可以去邻县找我啊!我回头问王管家要咱们家的地址,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打听,可容易打听了,你就说县学里的王学官。”
“没事儿的,我大不了去县学门口打听,我说我是王学官侄儿媳的朋友!成不?”
“对对,就这么办。你还可以在去找我之前,先往石门镇孙家去一趟。你不是会写字吗?不行就让小妹自个儿想法子,你叫她写个信,正好你要去邻县可以帮她捎过去。”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完全不复之前的尴尬氛围。
等宁氏送王大嫂离开时,还一脸的恋恋不舍,站在院坝上一直目送王大嫂走远,走得彻底看不见了,这才准备转身回屋。
偏就在这时,温氏冷笑着出现了。
“咋了?人家正主儿上门找你算账,你还挺舍不得的?看来是骂你骂得不够惨。”
“你说啥?”宁氏一脸的警惕,面对温氏时,她的防备值瞬间飙升到最高点。
“说啥?我能说啥?早先娘和四弟妹过来找你,你以为我没瞧见?你们说话的声儿那么大,我就算想听不见都不成。啧啧,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还能想出写书赚钱这种歪点子来。怎么着,饭馆子开不下去了?刘神仙没跟你说以后咋发财?”
“有你啥事儿啊?”宁氏很是不高兴,“反正刘神仙说我肯定能发大财的,只是这段时间有些不顺罢了。等回头过中秋时,我再去找找他,说不定到那会儿我就顺利了。”
“你就是白丢钱!”
“那丢的也不是你的钱!”
眼看再这么吵下去也没啥意义,况且温氏有句话没说错,她是听到了朱母和王香芹跟宁氏的对话,却不是因为对方声音大,而是她故意听的壁角。然而,王大嫂和宁氏究竟说了什么,她却真的没能耐听到了,只知道没吵没闹,更没打起来,让她颇为失望。
最终,温氏只恨恨的瞪了宁氏一眼,转身走了。
她不是回屋去的,而是径自去了朱家老屋,找朱母等人挑拨去了。
可问题在于,眼下朱母压根就不需要她挑拨,宁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跃成为了朱母最厌烦的儿媳妇。跟宁氏比起来,连温氏都瞧着要顺眼太多了。
挑拨的效果几乎没有,温氏是想借朱母的手去教训宁氏,偏朱母也毫无办法。
说了一大通的话,结果啥效果都没有,温氏气急:“娘啊!您可是二弟妹的婆婆啊!这年头,哪儿有收拾不了儿媳妇的婆婆?你还这么年轻,这就叫宁氏骑到头上来了,那往后?往后等你和爹年岁大了,那还有什么指望?再不济,你倒是让二郎收拾她啊!”
朱母看向温氏,一脸的冷漠:“我要是真的收拾得了儿媳,当初就不会由着你瞎折腾了。找二郎有啥用?二郎跟大郎完全一个样儿!”
“那咋一样呢?我那会儿不就是以次充好吗?算个啥事儿啊?要不是四弟妹……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这回不一样了。再说了,我坑的是别人,我坑过咱们自家人吗?”
这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问题在于,眼下不是朱母不想收拾宁氏,而是真的没法子收拾她。
一般婆媳关系里,婆婆之所以能够站在上风,是因为绝大多数人家都是父母在不分家的。身为一家之主,要收拾家里的小辈儿,任谁去说都是占理的。其次,多数当儿子的还是怕爹娘的,或者是敬着爹娘的,当娘跟媳妇闹了意见,也是让媳妇忍着憋着,千万不能气坏了老人。再然后,还要顾忌到媳妇的娘家姐妹,像姐姐名声不好,必然会影响到未出阁的妹妹,身为姐姐多少也要收敛些。最后,还有一招,休妻。
可宁氏不怕的!
老朱家已经分家了,管天管地也管不着早就分家单过的儿媳妇。除非儿媳妇不给孝敬钱,可宁氏给了的,她不单给足了孝敬钱,逢年过节都会拉上一车东西,浩浩荡荡的给送到朱家老屋这边来。
别家当儿子的怕父母,可朱二郎更怕媳妇,尤其他跟宁氏成为夫妻快十年了,他已经习惯了服从媳妇。
还有怕耽搁娘家妹子婚事的,宁氏有哥有弟,独独没有妹妹。她倒是有堂妹,就是她二叔宁二河家的闺女,可毕竟又隔了一房,再说宁家很早就分家了,没的说早就分家单过并且出嫁十年的堂姐还能影响到娘家隔房的堂妹。这有点儿太远了,犯不着。
至于最后的休妻……
朱母深以为,真要是走到了那一步,宁氏会不会退让她实在是没有把握,但朱二郎绝对能被吓死,还有灶台,一准儿的给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惹不起惹不起。
这些个道理,王香芹其实已经猜到了。说白了,在古代父母的权利是很大,可真正要算下来,还是要看男人自己的决断。要是朱二郎死也要跟宁氏在一块儿,就算是父母都没法子。要不然,给你来一出孔雀东南飞咋办?更别提还有个灶台,以及宁氏现在怀着身子呢,真要闹出大事来,别的不说,六郎是彻底凉了,哪个敢嫁到这般狠心的婆家?
王香芹都能猜到的事情,温氏咋可能想不到呢?
论人情世故,温氏比王香芹要通透多了。可越是这般,她越是咽不下这口气。
告状这事儿过去了没几日工夫,温氏又往老屋这边来了,她还知道挑饭点来,一准将全家人都堵在堂屋里。只是,等她真的进了堂屋,随意的一扫视,顿时到了嘴边的话临时转了个弯儿,问道:“六郎呢?”
“又被宁氏喊去了。”朱母没好气的应了一句,虽说宁氏包饭,且吃的也很不错,可老朱家如今又不缺钱,哪怕大笔的钱都是捏在王香芹手里的,可家里的田产都是朱父朱母管着的,光田里的收入就足够家里人吃香的喝辣的,更别提王香芹还会每月交一笔生活费给朱母使用。
不差钱,就不稀罕六郎省下的那一顿。朱母只要一想到秃了的小儿子,就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温氏大概意识到自己提了个不太讨喜的话题,立马改口:“娘啊,我给你说个事儿,王家他们过几日就要走了。”
“啥?”
不止朱母惊了,在座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王家要搬家至邻县一事,是整个秀水村都知道的。可他们早就说要搬要搬,结果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搬。就有人打听了一下,问是咋回事儿,得到的回答也挺搞笑的,不过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老王家的人舍不得田里的出产和自家的牲畜。
因为王管家来时,春耕早就结束了,要收庄稼就必须等到秋收之后。而家里养的牲畜,一般都是算好了日子养的,有些会等到秋后卖,赶上别人家办喜事收猪,还能多卖几十文钱。还有些是算好了入冬后出栏的,每年的年关里,肉价都会上涨一些。
王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家养的猪,最早最早也要等到秋收以后才能卖。半大猪崽卖了太划不来了,苦了半辈子的老俩口是决计舍不得的。
所以,眼下秋收已经到了,好些户人家都已经开始收割庄稼了,这个时候走?
温氏知晓自己这话必然会引来好奇心,她还特地卖了个关子,等朱母问她时,她才帮着解惑,却开口就是捅了宁氏一刀子:“还不是二弟妹!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帮着那王家的设局算计人,真能耐啊!”
“等等,你说清楚。”王香芹懵了,她感觉这话拆开来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懂不起了,“二嫂跟我娘家大嫂设局算计人?算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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