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睁睁看着双骑过了牌坊,冲到了众人跟前勒停,是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头发乱糟糟的扎在头顶,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背着一支阔剑,胸前挂着鼓鼓囊囊的包裹,看着就像江湖浪荡汉。女的,则是个女生男相的妇人,穿着打扮干练,单手拿着剑,颇显飒爽英姿,抬腿一翻裙子,人就跳落了马下。
负重一堆东西的络腮胡男人也跟着跳下了。
先来的“三枝花”中,鬓边别着小白花的妇人,审视着男女来客,若有所思,貌似自言自语了一句,“贼鸳鸯…”
近旁的吴和运听到了,顿露大感意外的神色,遂又赶紧过去,到了来客跟前,拱手道:“在下裂谷山庄吴和运,敢问两位可是朱氏酒铺的朱氏夫妇?”
英姿飒爽的妇人笑道:“原来是三庄主,难怪我夫妇难过法眼,一眼便被认了出来。”
吴和运:“朱夫人谬赞,不知贤伉俪登门所为何来,可有裂谷山庄能效劳的地方?”
被称为朱夫人的妇人道:“裂谷山庄是酿酒卖酒的,我们家酒铺也是酿酒卖酒的,同行也不一定是冤家,三庄主不会认为我们夫妇是来砸场子的吧?”
吴和运哈哈大笑道:“岂能,咱们两家虽是同行,可卖的东西不一样,我们这里是葡萄佳酿,卖的是俗物,你们夫妇却是专门酿造灵酒的,做不了冤家。”
朱夫人:“三庄主言之有理,你我两家的买卖并不冲突,所以,此来想与贵庄谈合作,不知贵庄有没有兴趣?”
“合作?”吴和运有些意外,疑惑道:“不知想如何合作?”
朱夫人:“仅卖灵酒,太单调了,想把贵庄的酒引到我们酒铺售卖,因而特来看看。”
“好说,若是不嫌弃,请入内慢慢详谈。”
吴和运谈笑风生,挥手示意,立有人手过去为夫妇二人牵马。
夫妇二人也好说,朱夫人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回头又看向路上慢吞吞来的那一骑,“三庄主,蓝宝湖畔放羊的那位怎么移驾了,他平常与裂谷山庄也有来往的吗?”
吴和运再次面露讶异,看向慢吞吞来客,“那是宁朝乙?”
朱夫人看了他的反应,“连三庄主也不知,看来是在下误会了。”
吴和运转身对随从道:“你们先带几位贵客去客厅歇着,不得怠慢。”后又对那夫妇俩,还有那三枝花客气,“几位贵客先去稍等,我在这里先等等宁先生。”
鬓边别了白花的黑衣妇人道:“没事,听说这位放羊的甚少离开蓝宝湖畔,既然遇上了,等等也无妨。”
她身边的另两位个妇人都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
手中拿着剑的朱夫人双臂抱于胸前,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伙客人的态度搞的待客的下人左右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和运挥手示意退下,既然人家愿意等,那就一起等吧。
庾庆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什么开酒铺的夫妇,还有什么花满楼的三枝花,他们都不认识,或者说是没听说过。修行界能人辈出,往来者无数,谁又能听说过所有人?何况大概率上还是殷国这边的修士。
不过蓝宝湖畔的放羊人,名叫宁朝乙的那位,他们却是听说过的。
修行界每过上一些年代,便会有一次比武大会,符合条件的人都能参加,可以说是一次天下新秀崭露头角的机会。每二十年一次,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代人成长起来,足以让新秀再一竞风流。
那位宁朝乙便是上届大会的第五名,下一届大会也就一年后的事了。也就是说,宁朝乙成名的那次大会,一转眼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种比武大会,可是全天下的青年才俊汇聚一起一较高下,数不清有多少名家子弟参与,连司南府、大业司、千流山每届都会有新人参加,能从中拿下第五名便可想而知了,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眼看功成名就,会有无数人出重金招揽,谁知他却发疯了似的,找机会放倒了自己的师父,还将师父全家给灭门了,然后将功名利禄全部抛之脑后,去了蓝宝湖畔过起了天苍苍野茫茫的放羊日子,甚少再与外界来往。
传言说,他之所以狂性大发,是因为发现师父强暴并杀害了他的妻子灭口。
事情真假不知,但这传言确实流传甚广。
这位宁朝乙,二十年前便能在一群名家子弟中出类拔萃,二十年后的实力更加可想而知了。
所以师兄弟三人也很好奇,也停在了原地等候,想看看那位宁先生的风采。
马蹄声慢,能听到蹄声时,一人一骑也已经到了牌坊下。
来客慢慢晃悠在马背上,头发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再加一个小胡子,让南竹和牧傲铁看着眼熟,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庾庆,发现两人脑袋上的款式有点雷同。
但很显然,人家的更自然,不做作,年纪也到位了,加上成熟的脸型上挂着的淡淡微笑,怎么看都挺有味道的,不像庾庆那小胡子看着就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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