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架拨浪鼓,做的还挺精细,鼓身红彤彤的,一看就讨小孩喜欢。
江寒练握着杆子,摇得咚咚作响,玩得可开心了,姚盼搁心里骂了一句小屁孩,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难怪前世死得早。
于是,就出现了江寒练摇着拨浪鼓哈哈大笑,而孩童冷眼坐看的尴尬一幕。
不过江寒练脸皮厚,才不觉得尴尬,把拨浪鼓随便往旁边一放,把食指放到唇边,故作神秘地嘘了一声:
“殿下可知,师兄在何处。”
姚盼懒懒地看向他,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眼里的求知欲却骗不了人。
“师兄已然先行一步,今晚,我们会与他在驿馆会合。”
“?”
江寒练魔鬼一般地笑了笑,“殿下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殿下,不过……”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魔爪,捏了一把姚盼的脸,其动作之迅疾,犹带残影,把姚盼给看呆了。
江寒练则是噗嗤一笑,被她这副表情逗乐了,觉得可爱至极,很想抱起来举高高。
姚盼脸一黑,气得腮帮子鼓起,一拳捣在他肚皮上,用了十成的力道,江寒练哎哟一声,捂着肚皮倒在了座位上,连声地咿呀叫唤着,竟然搁那儿演起来了!
姚盼低头,看看自己这只真正意义上的小粉拳,无语凝噎。
又看向江寒练。
三岁的……是这个混.蛋才对吧?!
于是到了夜里,一下马车,姚盼几乎是用扑的,扑到了远远等着的白衣少年的腿上,泪差点飚出来,这一整天,她要被江寒练给折磨疯了!
不过,这少年人真是一天一个样儿,明明昨天见着还好,今天就像竹竿一样高了?
也许是夜里看不大清,而他一身白衣,特别突兀,成为了标志性的存在,才让身量远远小于他的姚盼觉得很高。
宗长殊看着不是很瘦,但是姚盼抱上了才发觉,他的衣服下面空荡荡的,姚盼呆了下,小手一紧,哇,好细的一把腰。
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硬与抗拒,姚盼特别识趣地换了个地方去抱,大腿就很不错了,弹性十足。
宗长殊被这一团子如火般的热情给吓到了,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远远就冲了过来,像极林间什么危险兽类,不过,还好没有躲开,否则这一团,该摔惨了吧。
他整个人僵立如同石雕,腿上的重量让他很不适应。
宗长殊抬起手,又不知该往哪里放,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搁在她的小肩膀,放上去,似乎想往外推。
姚盼却抱得更紧了。
“殿下,臣……”
“臣身上脏。”宗长殊有点躲避不及,声音也有点迟缓,宛如一个刚刚下地走路的孩童。
他一直就不太适应与人亲近,尤其是会跑会跳会呼吸的活人。
没有人对宗长殊这样,他记得,前世在这么大的时候,长辈俨然将他当成个大人来看待,晚辈听过他的事迹,常常被拿来做对照,多是畏惧、仇视于他。
同辈中,宗长安不敢这样,怕他不喜生厌,幼妹长大后,也跟宗长安更亲近些,对他这个长兄,始终是怯怯的,见了他,像老鼠见到猫。
他没有觉得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轻松,在宗长殊看来,人与人产生羁绊,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哪怕是至亲之人。
有时也会觉得孤独,但很快又会释然,也许,是他命该如此。
久而久之,他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肢体接触更是能避免就避免,平日里,恨不得谁都别来挨他。
可是这小小的一团又是什么,像极了某种猫科幼崽,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份不分地位的,就这么向他扑过来,寻求他的庇佑。
像是,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依靠……
一时间,宗长殊感觉心里有个地方,小小地松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一把提溜起姚盼,姚盼吓得闭上眼睛,还以为宗长殊会直接把她摔出去,条件反射,赶紧抱紧了他的胳膊。
没想到下一刻,宗长殊把她轻轻放在地上,俯下身,给她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殿下切莫再这般……这般……”
宗长殊拧着眉毛,对着小孩儿晶亮的大眼,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神了。
宗长殊还有说话结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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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某一天
宗长殊:你是我养大的
姚盼: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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