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里有种常年积累出的油腻味,两头窜风,并不比外头暖和。
“坐吧。”夏沐指了指临近桌边的一张塑料椅。
段紫潼低头浅笑,迈开长腿,缓缓绕着塑料桌椅走,左手指尖划过桌子的边缘,脚步最终停在夏沐的面前,很近的距离,低头凑近她的脸,嗓音沉郁而缓慢:“我想,还是站着听你说话更合适。”
夏沐抿了抿嘴,抬头看向段紫潼,直截了当的询问:“你最近为什么一直关机?”
“那部手机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段紫潼直言不讳:“我现在没有开机的必要了。”
夏沐眼睛猛然睁大,看着眼前态度变得陌生的卷卷,嗓子梗了片刻,才颤声开口:“你不想联系我了?那为什么还要接下这部戏?为什么演这样的角色?你不担心爸妈的责备吗?”
段紫潼歪着头,一瞬不瞬的注视夏沐,神色里染上一丝受伤的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什么都一定是为了你?”
她嗓音低哑,却极富磁性,每个字都沉进身体里,敲打在夏沐的心上。
夏沐的脸唰的涨红了:“我没有这么说!”
段紫潼微敛起双眸,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神色认真的解释:“我接这部戏,是因为这部剧本直击社会贪腐的阴暗面。
明年初,父王会在国会公开提出整饬贪腐的三条新规划,也算是呼应。
这部戏也是我第一次正式亮相的途径,一个贪腐社会下的牺牲品形象,极具讽刺意味,母后觉得这可以拉拢民心。”
这解释简直滴水不漏,夏沐找不出破绽,感觉自己在自作多情。
“我知道了。”夏沐低下头,“那就是说,咱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陌生人”三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只想立刻转身回家,躲进被窝里。
一阵让人心寒的沉默。
“决定权在你。”卷卷终于开口。
夏沐猛然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猫眼死灰复燃:“什么意思?”
卷卷反问她:“你这一个月来,给我发的那些短信是什么意思?”
“是道歉。”夏沐回答:“该说的我在短信里都说了--成绩的事,是我一时冲动说出的胡话,我确实是被人逼出家门不能见你,我不该说出那些话。”
段紫潼目光锐利的注视她,不想再绕弯子,沉声问她:“如果我原谅你,会怎么样?”
夏沐眼睛一亮:“那我们就恢复朋友关系,像从前一样。”
“哼。”段紫潼抿着嘴,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冷冷地开口:“你知道我不需要什么朋友关系,也不想再绕弯子了,每次我以为看到点希望,就会被你当头一壶凉水浇下来,然后经验归零、从头再练,你究竟想干什么?这样就能永远保持‘朋友’的安全距离?”
“夏沐,我不接受。”
夏沐后退一步,拳头仅仅握起来:“你说什么胡话?我才要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小小年纪的……唔!”
猝不及防地,她的后腰被一只手猛地按住!
熊幼崽俯头逼近,温热的薄唇骤然贴紧她双唇,眼前瞬间像是炸开了炫目的烟花--
夏沐心跳停止了,瞳孔收成一条线。
这是……是强吻吗?
满十六岁的熊幼崽非礼女警察,能拘留吗?
“唔!”夏沐转瞬间回神,心跳开始疯狂撞击胸口。
她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一把抓住熊幼崽的前襟,用力推扯。
段紫潼披在肩上的大衣被她扯落了,悄无声息的坠落在脚跟之后,身子却纹丝不动。
夏沐从来没见过什么人犯法时这么冷静--虽然在做疯狂的事情,那双紫瞳却并不陶醉,而是理智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衡量她的抗拒程度。
大概是觉得蠢猫咪反抗时下手不够心狠,只是“合理范围的欲拒还迎”,某青少年罪犯顿时更进一步……
开始探出舌尖,试图入侵夏沐紧抿的双唇!
“唔!”夏沐抬手一巴掌按在熊幼崽脸上,猛地别过头,终于解放了双唇,开始激烈的喘息:“你……你疯了!”
段紫潼垂眸勾起嘴角:“你不是问我究竟想干什么?”
“放开我!”夏沐气急败坏,背着手,去抠后腰那只可恶的爪子,却被熊幼崽更紧的按进怀里。
“放开我!你怎么能这么做!”夏沐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对刚刚发生的事羞耻难堪,只能避重就轻的发火:“你脸上全是灰!都蹭到我嘴上了!”
熊幼崽哼笑一声,撒娇似得语调上扬:“那就再蹭还给我。”
“不!”
眼看某青少年罪犯意欲连续作案,夏沐开始疯狂挣扎!
“夏小姐!”
就在此刻,剧务助理的嗓音,像是撕裂空气,从另一个次元,传进了这空荡荡的雨篷里--
“夏小姐,到您的……噢!对不起!对不起!”
眼睁睁看着小王储怀抱夏沐,助理惊恐地后退:“我不知道您也在这里!”
夏沐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已经生无可恋了。
段紫潼略有些扫兴的松开手,侧头看向剧组工作人员:“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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