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少女救下的男子也帮着恳求道:“老伯,郁姑娘善良淳朴,她救我只是出自医者之心,她只是为我治病疗伤,绝无半分逾越之举,我对郁姑娘也是感激涕零,绝无半点轻薄之意,还请老伯不要责怪郁姑娘!”
围观百姓也有人劝道:“是啊!如今世道不同了,我要养了这么好的姑娘,做梦都得笑醒。”
“自己亲生的女儿,怎么忍心下手?郁大夫你说这话也太狠心了!”
“郁姑娘人多好,郁大夫你就不用担心了,像这样的好姑娘,将来媒婆说不定要把你家门槛踏破,还愁找不到婆家?”
听着周围人的话,老人的面色渐渐和缓下来,却还是没有半分笑意,眼见女儿期盼地看着他,他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姚燕燕和陛下嘀咕道:“这老头是被咱们给气走了?”
皇帝陛下点头道:“看他那样子,应该不会再逼着女儿去死了吧!”
小元宵坐在他怀里,难得激动地耸动了两下,小小的身子拔高了一些,张开还没有长牙的嘴巴,“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
皇帝陛下这会儿已经学会了套路,对着小元宵道:“咱们元宵真聪明啊!什么都懂。”
元宵得了回应,便又矜持冷静地坐了回去。只是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还盯着那少女瞧。
那少女看了一会儿父亲离开的背影,便转身走到皇帝陛下和姚燕燕面前,行了一礼,“多谢两位贵人相助。”
姚燕燕点头,一脸行侠仗义的正气,“郁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皇帝陛下奇怪地看了一眼姚燕燕,一时接不上她这句话。
那少女闻言,笑了一下,她生得貌美,又是在最好的年纪,这一笑似一朵灼灼绽放的芙蕖花,即便算不上绝色,也足够叫人难忘了。她道:“小女子郁宜欢,不知贵府在何处,若有机会,小女子一定登门答谢。”
朱其羽是男子,她不好直接对着人又说又笑,担心又会有人说闲话,因此只好面朝着姚燕燕。
但这在皇帝陛下看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眼见这生得年轻、又勉强算是貌美的女子对着自己这样年轻英俊的男子视而不见,却对自家娘子献媚讨好,还想要找上门去,顿时就不高兴了。他道:“寒舍离此地甚远,怕是姑娘到不了。”
郁宜欢道:“无妨,我自幼时便跟着爹爹四处游走、医治病患,即便是一个月路程的地方也去过。再过几日,我便要跟随商队外出行医了,兴许能经过贵府。”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呢?皇帝陛下有些不耐烦,说道:“不必了,我与娘子还有事要忙,这就告辞了。”说着,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姚燕燕走了。见姚燕燕走出几步远还回头去看那郁宜欢,他就更不高兴了。
两人找了间茶楼,在二楼靠栏杆的地方坐下。茶楼大堂处设了个小台,上面坐了个说书先生,正拍板子说故事。
他们坐的这地方,刚好正对着楼下的说书先生,不受大堂其他人打扰,还能听清说书人讲的故事、看清他面上神色,可谓是极好的位置了。
不过两人都对说书先生的故事不感兴趣,倒是坐在皇帝陛下怀里的小元宵动了动小身子,朝着那说书先生看了过去。
侍卫们则围着他们坐在附近,又从店伙计那里接过茶水点心,检查后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端到二人面前。
姚燕燕对皇帝陛下道:“陛下你觉得郁宜欢怎么样?”
在此刻的皇帝陛下眼里,那郁宜欢就是另一个兰梦诗,眼见自家娘子对那郁宜欢果然起了兴趣,皇帝陛下心生不满,开口道:“又矮又弱又丑。”
姚燕燕:……
陛下我不是在考验你啊,你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的。
以为陛下的求生欲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姚燕燕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郁宜欢心地善良,医术又不错,陛下你觉得她是个可收拢的人才吗?”
一听姚燕燕提起的是正经事,皇帝陛下的神情便严肃了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压了下去,“娘子想做甚?”
姚燕燕道:“前些日子一心先生不是说要多培养一些军医嘛,我觉得郁宜欢就很合适。她还说过她常陪着父亲外出行医,多远的地方都去过,肯定也是个不怕吃苦的。”
皇帝陛下有些犹豫,“她一个女子,把她送入军营中,会不会……”
姚燕燕笑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要是有这样一个美貌女子留在军营之中,那些儿郎还不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都干劲十足?战场之上若是有人受伤,有女大夫在,也能更细心周全些。说不准啊,那些儿郎们看见给自己医治的是个女大夫,求生的意志也能更强呢!”
姚燕燕这段话里说了好些个皇帝陛下从未听过的词儿,但全连起来,皇帝陛下却能明白其中意思,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法子可行,便小声和她商量了起来。
而这时候,楼下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部分。
“话说那侠客唐枕进到这客栈当中,便觉处处透着古怪。连那店伙计呈上来的饭食,也散发着不祥之气。唐枕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趁夜半之时起身查探……你们可知,那唐枕潜入客栈灶房,揭开锅灶之时,他看见了什么?”
剧情正讲到精彩之处,大堂所有听客屏息凝神,坐在父皇怀里的小元宵也支起了耳朵,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说书先生看,他头上已经长出了细细的毛发的,浑身穿的红通通的,头上还带了顶小红帽,玉雪可爱。
“唐枕看见,那锅灶里,竟是人体的残骸!原来那客栈的荤食,竟全是用过路客人的尸体做的!”
“嘶!”茶楼中发出一阵阵抽气声,大堂上还有人面露恐惧之色。
小元宵身子不动了,瞪大了眼睛。
“唐枕瞧见那些过路人枉死的尸身,默然片刻,心中痛斥了一番这黑店主人,又在灶房中搜寻起来,这回,他看见了角落里一坛坛酒水,你们猜,那泡酒的是何物?”
木板一拍,说书先生用惊骇的语气高声道:“那酒水里泡着的,竟是一个个手脚俱全的小娃娃,俱是不到一岁的小娃娃!这黑店将这些小娃娃活生生塞入坛中,泡成酒水,当真狠辣可怖!”
这话音刚落,没等听客们反应过来,茶楼之中忽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直把众人吓了一跳。
那说书先生也被吓得一哆嗦,啪的一下就从座椅上滑了下来。
“难道……是那书里娃娃的冤魂出来了?”
这话一出,茶楼众人纷纷色变,两腿战战争先恐后地从茶楼中逃了出去。茶楼掌柜和店伙计不停喊那是小娃娃被吓哭了,却根本没人听,拦也拦不住,不过短短数息,茶楼里的客人就跑了大半。
而此时,包下茶楼二层的皇帝陛下,惊讶地看着一边哭一边不住朝他怀里拱的小元宵,对着姚燕燕道:“他怎么了?”
小家伙很少会哭,因此姚燕燕也没什么经验,见小元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起身坐到陛下身边帮着哄了起来,“元宵乖啊,不哭不哭,爹娘在呢,不怕不怕!”
小家伙也不知听没听见,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却还是一个劲地往父亲怀里拱,只恨不得扒开父亲的衣服钻进去。
夫妻俩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松了陛下的衣服,让小元宵裹在他爹的衣服里面,才勉强把这小家伙哄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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