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未进入社会的在校生,草根阶层,张同学恨天上的风不刮钱。不需要刮得多,刮个路费就好了,让他可以每周跑去见见严老师。
走铁路便宜,但需时相对长。走空中快,但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就贵了。要是想每周见一面,一个月见四次,连严老师都拿不出这个钱,张同学一只只有绒毛的j崽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刚到公司要熟悉工作的那一两个月比较忙,往後严老师都尽量一个月抽一天时间回游戏厅看看留守儿童。
张同学特别乖,从来不会吵着要去哪里玩要做甚麽折腾人的事。严老师回来了就一起在家吃顿饭,张同学在一旁看着严老师跟父母聊工作上的事,老父亲听得一知半解,严老师就慢慢解释。话多了,饭不吃了,老母亲便催大家快趁热吃。
回了房里,老师多半是累了,学生不缠着人,把人安顿好在被窝里,自己坐在书桌前学习。老师有时候不是一沾枕头就睡,会侧卧在床上看着学生,学生注意到後会趴在书桌上和老师说会儿话,内容毫无内涵到谁也不会记得,直到老师睡着。学生之前送了老师一条手绳,细细的米白色编绳上系着一颗浅碧绿色的石子,石子不是圆的也不是方的,没有一个规则的形状。老师一直戴着,学生伸手摸了摸那颗被老师温暖了的石子。
这种生活的安好是最乾净的燃料,驱使人前进且不w染人的心灵。
老师转醒,看见学生维持着握笔的姿势在书桌上睡了过去。他撑起身子轻轻把学生手里的笔抽走放到桌上,转而抚上学生的脑袋,细软的发丝溜过指间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像是拿纯白的羊毫笔在心尖上轻扫。这一次老师没再落荒而逃,他使了点力把学生肉醒,然後敞开被窝让学生钻进来,趴在他穴口上安稳地睡一觉。
高考当天张同学没多紧张,母亲没有给他压力,反而说考不上大学就到超市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远在异地的严老师也没有特地给他打气,如往常任何一个普通的日子让他考完就回家睡觉。倒是老父亲老母亲的表现比较符合一般家长反应,考前一天打电话给张同学让他别紧张,张同学反过来安抚两老。两老说了,考完就到店里吃大餐。
最後一门科目结束考试,张同学有些疲惫地走出考场。校门外全是乌泱泱的家长来接学生,张同学接到母亲的信息往门口一棵大树下走。耳边全是谈话声,有学生互相问考试心德的,有父母寻问子女临场发挥如何的,当然少不了考生释压的狂欢大叫。张同学也被感染了,跑往大树的步伐越来越轻盈快速。蓦地他煞停脚步,视线钉在大树五﹑六米外的一个人影身上。那人一开始没看见他,背着包眨着困乏的双眼不断在人群中扫视,沉默又有些急切地在众人里寻找。
张同学点开手机里的通话功能,找到严老师的号码拨出去。他看着那个人影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张同学问。
周遭的声音流通在两部手机之间。那人影加快扫视的动作,终於看见在近咫的张同学。「调休了,来接你。」
「我没在做梦吧?」
「可能是?」
严老师笑得特别开怀灿烂,彷佛那棵树是他种的,守了许多年只长枝不长叶,就在刚刚那一瞬冒芽了。
「让一让!让一让!」
张同学拨开人群,撞了几个考生的肩膀又踩了几个家长的脚,仅仅几步把他b出一头汗,然而他不顾一切迫不及待地投到严老师的怀里,把人勒得死紧。高三这一年见的面都及不上现在。严老师的後背早射h透但张同学不松手,还把自己鼻尖上的汗蹭到严老师的衬衫上。
「你妈有来接你吗?」严老师拍了拍张同学的後背。
张同学忽然抬头,「有。」又埋头去闻严老师身上的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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