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话音刚落苏氏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儿媳真的是一时糊涂,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饶了儿媳这一遭罢!”老夫人不理,只是怒瞪着她,苏氏跪行走向老夫人抱着老夫人的褪只是哭。
“母亲原谅儿媳这一次吧,真的是被气糊涂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这件事不能让老爷知道,让他知道了,此生都不会再理我了,母亲,你可怜可怜我吧!”
到这个时候,心里还记着谢明安呢,不问青瓷痛不痛,还只怕谢明安知道。刚才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不会更改,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再次一寒,闭眼,看也不愿意看苏氏一眼,这个娘,只当做没有了。
老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脚一用力就把跪在脚边的苏氏踹到了一旁,“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母!”看也不看苏氏,只转身跟旁边的婆子道:“把大夫人押到祠堂去对着祖宗的牌位,看祖宗原不原谅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婆子自然领命,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上前拉扯着还跪在地上的苏氏,老夫人犹不解气,又道:“去!派人给外面的小厮说一声,让大老爷马上给我回来,看看他的好媳妇做了什么事情!”你既怕谢明安知晓,我就偏让他回来!
苏氏一听到这话直接被吓傻了,连挣扎也没有,直接被婆子拖出去了。
绿蝉拿着药进门,刚巧碰到苏氏被拖拽了出去,脸色冷,神色更冷!没错,是绿蝉亲自跑去通知老夫人的,就是为了怕青瓷再心软!绿蝉一直都知道,姑娘虽对大夫人不满,但确实没有恨。
这次不行了,她都动手了,难道还不让老夫人断干净,下次再来一巴掌吗?!
冷冷的瞅着苏氏被拖出去的身影,人没影了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拿着伤药快速往里面走。老夫人正拉着青瓷坐在塌下,面色不愉的看着她脸上的脸,见到绿蝉,直接伸手,“把药给我,你们都下去。”
绿蝉红檀一顿然后应了,招呼其他人都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老夫人把药膏倒在手里,青绿色的药膏在灯下看起来软软的,用指尖沾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在青瓷的脸上。知道祖母心情不好,青瓷这会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端坐让老夫人上药。
这一巴掌刚挨上的时候人是懵的,后来心寒苏氏更顾不上脸上的痛,这会子事情暂了,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老夫人已经尽量的在轻手轻脚,青瓷还是痛得斯了一声,老夫人动作一顿,手指更加的轻柔,嘴上却不饶人。
“现在知道痛了,当初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不理我么?!”
听到这话青瓷也不敢再辩解什么,端正坐好,再也不敢痛出声。老夫人也不再多话,细细把青瓷半张脸都抹上了药膏,这才罢手用帕子擦手,看着垂眸的青瓷道:“现在可还心软?”青瓷还没说话老夫人倒先叹了一口气。
“原也怪不得你,她是你亲娘,你心软也是常事。当初我和老头子不也是心软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么,人呐,都是贱骨头,都要事情发生了才会知道后悔。也幸好,你只是挨了这一巴掌,以后不会了。”
已经做好的决定不会再更改,苏氏已经把青瓷对她仅有的一点亲情给磨完了,这会子也不像当初一样沉默不言,只道:“关于苏氏,祖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次青瓷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声音很轻,还是掩盖不了里面的黯然。
老夫人叹气,摸了摸青瓷的长发。遇上这么个母亲,只能如此了。
苏氏直到被押到了祠堂才回神,可现在她已经被丢到了里面,外面也传来了上锁的声音,苏氏这才惧怕的看着周围,吞了吞口水。这祠堂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烛光下,一个比一个阴深。
苏氏蜷缩在蒲团上,看也不敢看一眼,怕急了,连谢明安都丢到一旁去了。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苏氏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手心身子都是冰凉,外面夜色早已深如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砰!”
一声巨响,苏氏惊得一抖,回头看却是谢明安回来了,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苏氏一见到谢明安就激动了,一咕噜从蒲团上爬起来直直的扑向了谢明安的怀中,“夫君,这里好可怕,你快点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一刻也不想了!”
谢明安这两日一直在忙着考生的事情,不仅不能让天祈那边的学子投靠了杨家那边,其他的学子们也是,春闱马上就要举行,皇上还没公布监考官是哪些,谢明安更急,四处活动,一定要占据一个位置。
监考官虽和学子们没有师生之谊,却可在学子们面前混个脸熟!
今晚好不容易在秦婉人那边松乏一会,还没睡熟小厮就找上门来了,居然打了青瓷!这些年自己一直哄着苏氏不敢明着收人,就是因为她是青瓷的生母,她现在居然都敢打青瓷了?!她连青瓷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现在听到苏氏说这样的话,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只想到她自己!更觉怒不可遏,猛得把苏氏从怀里推了出来,狠狠地看着她,在苏氏莫名之际,挥手,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可比苏氏刚才打青瓷的用力多了,不仅脸马上就红肿起来,嘴角也出了血迹!
苏氏又惊又怕了半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谢明安回来,竟是给了自己一巴掌?!苏氏捂着脸半响都没回过神,许久之后才诧异出声,“你居然打我?!”
“你两天不回来,现在回来就要打我!谢明安你还是不是人!”
苏氏现在着实没什么仪态,先前被婆子们拖走的时候就已经头发衣服散乱,在祠堂蜷缩了半宿更是姿态全无,再加上她原本就两日没睡,现在更是脸皮都松下了不少,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这会子声音凄厉的对着谢明安吼,和厉鬼无异!谢明安厌恶的愁眉,看也不想看苏氏一眼。
直接甩袖出门。
“好好对着祖宗反省吧你!”
直到谢明安走出了房门,门外再次传来落锁的声音苏氏才回神,猛的扑向木门,用力拍得啪啪响,“夫君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让我出去啊!”
苏氏喊了许久拍了许久,直到手心都传来了刺痛,嗓子也喊哑了,外面一丝声响也无。苏氏这才无力的吹下手,慢慢滑到在门边,惊恐的看着冷森森的牌位。
次日清晨,老夫人院里的婆子才拿了钥匙开门,门一开,苏氏的身体就顺着门滑到在了门槛之上,婆子低头看去,苏氏满脸惨白无一丝血色,嘴唇亦是发白干裂。蹲下,伸手在鼻尖探了探,又拍了拍苏氏的脸,没反应。
起身对着旁边的婆子道:“可怜见的,大夫人晕过去了,抬回立松堂吧,再把城南李家巷的那位妇科圣手大夫请来给夫人好好诊诊吧,这一晚上的,也受罪受大发了。”口里说着慈悲的话,瞧苏氏的眼神比寒冰还冷。
婆子应了,招呼其他人抬着苏氏回了立松堂。
立松堂这边自然也知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现在见苏氏被人抬着回来的,当下就乱成了一锅粥,初夏黎蕊红着眼伺候苏氏梳洗,又吩咐其他人快去把这些年一直给苏氏请平安脉的张大夫请来。
“已经派人请大夫了。”
送苏氏回来的婆子阻止了初夏的吩咐,初夏这会子也顾不上为什么要请别的大夫来,只专心给苏氏擦脸。昨儿的是初夏已经知晓了,夫人怎么能打大姑娘呢?这个家,分明就是大姑娘最重要呀!
是苏氏自己做的孽,可初夏还是心疼她,到底伺候了这么多年!用水沾了帕子,小心的给苏氏润已经干裂的嘴唇。刚润了没几下,苏氏眼珠子动了动,睁眼。“夫人,您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初夏惊喜道。
苏氏先茫然的看了一眼初夏,又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摆设,这是立松堂,自己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还没松口气就皱眉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谢明安的身影,直直对着初夏道:“老爷昨晚上回来又出去了?!”
苏氏一醒就问老爷,初夏并不例外,这么多年夫人一直都是如此了。回答道:“老爷昨晚没有再出去,在书房歇下了。”苏氏想也不想撑着身子起身,“扶我去书房!”一边说一边下地穿鞋,初夏一边扶着她一边急忙道:“夫人身子弱着呢,而且这个点儿老爷可能已经出门上朝去了,夫人先好好歇着吧!”
苏氏自然不听,穿上鞋连外衣都不披就往书房走,初夏没法子,取了苏氏的外套给她披上,扶着她往书房去了。刚到书房的门口小厮就道老爷已经出门上朝去了,苏氏仍不肯信,推开书房的门,见里面空无一人才静静的站在门口出神。
初夏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苏氏昨天被磋磨了一宿本就疲惫明显,这会子一泄气,感觉人都要倒下去了的感觉,看着苏氏毫无生机的双眼,忙道:“夫人,先顾着自个的身子罢,养好了再找老爷不迟!”
这会子也不敢再让苏氏走回立松堂了,只扶着她往书房右边的小塌上坐下,这小塌本就是给谢明安偶尔休息时用的,昨晚谢明安确实也是在这里歇息的,昨儿换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还在塌上摆着呢。
苏氏坐在塌上就把谢明安换下的衣服搂在了怀里,眷恋的闻着上面的味道,好像谢明安此刻就在她身边安慰她一样,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他们还好好的,并没有争吵,他也没有打自己。
神情一顿,手指动了动,从衣服里侧竟然摸出了几根青丝,拿在眼前细看,这分明是女人的!“昨儿谁伺候老爷睡下的,有丫鬟?!”看着那几根头发初夏也傻了,摇头,“老爷的书房从来都不准丫鬟进来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昨晚也是小厮伺候老爷梳洗的!”
不是家里的,就是外面的了?
苏氏被这个一刺激,翻了翻眼白,差点没晕过去!初夏连忙把人给扶住了,“夫人别急,兴许是,是别的地方不小心蹭到了呢……”这话劝得初夏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蹭也不能蹭到里衣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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