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原本觉得充满着清雅韵味的朝园美不胜收,现在发现,这里分明是一座精致却残酷的囚笼。
将所有猛兽关在里面厮杀,失败者一只一只被抹杀,走到最后的猛兽徒留血肉模糊的胜利与孤寂。
檀灼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
她突然有些不在乎朝徊渡爱不爱她了,不爱也没关系,只要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居然神奇地平静下来。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要清楚。
檀灼抿了抿被烈日晒得有些干燥的唇瓣:“等我恢复记忆,我有话要跟你说。”
朝徊渡:“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几秒后,檀灼突然幽幽道,“怎么,我们朝总打算再表演一个跳河吗?”
朝徊渡不疾不徐:“我给你准备了一千枚婚戒,你可以随便丢着玩。”
檀灼:“……”
一千枚,开什么玩笑。
檀灼以为他说的是逗自己,没当回事。
她目光无意间落在那片光秃秃的地方,烈日照在干裂的地面上时,仿佛散落一地淡金色的花朵。
从朝园离开后的一周。
趁着朝徊渡出差,檀灼经常神神秘秘地出门,而且不允许保镖去跟朝徊渡汇报。
保镖们就差举手发誓:“我们只会在您危险的时候,才跟朝总汇报,平时绝对不会随便汇报。”
毕竟他们又不是朝总派来监视太太的。
他们正在去鹿堇会馆的路上。
檀灼举着一只芍药花瓣形状的小风扇往自己脸颊上吹呀吹,“最好是。”
“记住你们平时该听谁的。”
“要是被我知道你们私下打小报告……”
保镖们:“不敢!”
朝总这段时间是怎么风雨无阻接送太太,他们看在眼里,甚至之前听崔秘书提过,朝总还辞退过几次太太的保镖。
被朝家辞退,以后谁家敢接。
因此不敢不听太太的命令,更不敢阳奉阴违。
檀灼这次来鹿堇会馆,是师兄帮她约了港岛那边的富商,对方想详细和她谈谈价。
十个亿不是小数目,当然要面对面谈。
但按照檀灼想的,十个亿,给你降个五百到一千万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谁知这位富商一看到檀灼后,张嘴就是砍掉两个亿。
檀灼开玩笑说:“陈先生,您这一口气砍百分之二十,我可能要怀疑您的合作诚意了。”
陈先生:“如今生意不好呀,如果檀小姐同意的话呢,合同一签,我立刻让人打钱过来,绝不拖延。”
檀灼还能保持住卖方的微笑:“您最起码还有生意可做,我就一个无业游民,靠变卖祖传的古董为生,这要是给您降两个亿,玉雕古董的市场价都得乱一乱。”
见他不松口。
梅溪汀将陈先生确认后的一长串玉雕目录拿出来,推到桌子中间:“八亿也能谈,只是得减去这几样,您看行吗?”
陈先生唉声叹气:“可这些我都喜欢的紧。”
“这样吧,你们再考虑考虑,八亿不是小数目,我买的多,打账快,很合算啦。”
“下周我才离开江城。”
“还有个局,先告辞啦。”
等到包厢内只有檀灼和梅溪汀两个人时。
梅溪汀看檀灼皱眉一副想不通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檀灼:“他不是五十多了吗?”
“怎么张嘴闭嘴都是啦啦啦的,一把年纪还装可爱。”
“噗……”
“人家装着可爱,砍你两亿。”
梅溪汀对她的关注点感到无语,“有这心思,不如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办,原本通话时也没提要砍这么多啊。”
“估计是看我年轻。”
檀灼对人的视线很敏锐,这位陈先生看她第一眼时,眼底闪过放松的笑。
应该是觉得她年轻,容易被拿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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