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
她是连抱怨都没机会抱怨,只能勉强挤出一笑来,对徐怀安说:“礼哥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徐怀安骤然听她如此客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朝她淡淡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
这两人便相携着离开了院落,徐怀安“护送”着苏礼去了陆府。
苏其正与宗氏信得过徐怀安的为人,他们虽担心苏礼此去陆府会受了委屈,可想着他身旁有徐怀安作伴,便也放下了心。
倒是苏婉宁,叹息连连地与月牙、丹蔻说:“都是我不好,没和徐怀安把话说清楚。”
她在信上只写了希望徐怀安安慰苏礼一番,却没有说清楚该如何让徐怀安安慰苏礼。
如今想来,徐怀安是会错了她的意。
“姑娘别怪自己,您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丹蔻开口安慰苏婉宁道。
月牙则说的愈发直接些:“奴婢瞧着是徐世子不够聪慧,怎么他好端端地要劝二爷去寻二奶奶?咱们二爷已是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如今还要送上脸去再给陆家人奚落,这……这可真是……”
眼瞧着苏婉宁神色愈发不虞,丹蔻连忙打断了月牙的话语。
苏婉宁叹息了一声,心头涌过千头万绪,便决意等徐怀安回来后好生与他论道论道这一回事。
*
而另一头的徐怀安已领着苏礼去了陆府。因和离一事传出去不好听的缘故,陆府已连着两日闭门谢客。
徐怀安拿着名帖登门,并言笑晏晏地与那门廊上的小厮说:“我有些要紧的事要与陆中丞说。”
那小厮十分机灵,即便是瞧见了徐怀安也没有第一时间放行,他往徐怀安身后探了探眸光,最后瞧见了立在青石台阶下的苏礼。
这几日陆中丞可是耳提面命地吩咐过门廊的小厮们——绝不能让苏礼进陆府大门。
要知晓和离的第二日,陆梦嫣只在娘家的闺房里睡了一夜,便渐生悔意。
她心里是心悦苏礼的,只是更心悦自己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也不敢违拗爹娘的吩咐。
人非草木,焉能冷清冷心?况且苏礼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陆梦嫣便如此决绝地离开了他。
她心里总有几分愧疚在。
陆中丞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为了不让她心软,也不节外生枝,便决意将女儿关在陆府之中,不让她与苏礼再有任何的接触。
所以那小厮便无视了徐怀安递上来的名帖,只说:“徐世子,这两日我们老爷说了不见客,凭谁来都是不见,还希望您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这小厮态度如此强硬,完全是出乎了徐怀安与苏礼的预料。
陆家人既是不肯见苏礼,那便是不许陆梦嫣与他藕断丝连的意思。
这便代表着即使苏礼想以诚心挽留陆梦嫣,也无法见上她一面。
*
黄昏之时。
徐怀安将烂醉如泥的苏礼带回了苏府。
苏其正与宗氏本就担心的不得了,如今瞧见了被小厮们搀扶着的苏礼,立时问:“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苏礼已是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浑身上下满是酒味。
徐怀安面有愧疚之色,只见他朝着苏其正与宗氏行了一礼道:“伯父伯母,礼哥儿方才在陆家门前大闹了一通,为了安抚他,晚辈只能陪着他去樊楼饮酒。”
苏礼伤势尚未痊愈,本是不能饮太多的酒,可他伤心难当执意要喝,徐怀安苦劝不得,只能舍命陪君子。
他特意让永芦去“贿赂”了樊楼的掌柜,让他往桃花酿里镶了许多温水,将酒味褪至最淡。
谁曾想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礼只喝了几杯,便有些神思俱荡之势。
徐怀安见势不对,便将他送回了苏府。
苏其正与宗氏虽心疼儿子,却不也会因为儿子烂醉而迁怒到徐怀安身上去。
这两人都知晓儿子对陆梦嫣余情未了,也知晓陆家人的冷漠与决绝。
说难听些,礼哥儿早晚要吃这一场苦头,如今只是落得个烂醉如泥的境地,还不算凄惨。
“多谢徐世子将礼哥儿送回来。”苏其正如此对徐怀安说道。
徐怀安本是打算今日与苏家的伯父伯母提一提提亲一事。
可如今苏礼成了这副模样,他也不好开口提起此事。
那便只能来日再择机会。
等苏礼酒醒之后,苏其正、宗氏与苏婉宁皆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床榻旁。
他们已从徐怀安的嘴里知晓了陆家人不肯让苏礼见陆梦嫣一事。
他们都怕苏礼醒来后会大闹不止。
等苏礼睁开了眼,苏婉宁由此担心,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未几,苏礼偏头瞧见了自己父母长姐,他头痛欲裂,待神智回笼一些后,方才对他们展颜一笑道:“爹、娘、长姐,我想去西北参军,想去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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