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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凶猛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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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陈春杏不在,院子里没有她常晒的那些咸菜、肉干或者衣服,不然场面更加惨不忍睹。

蒋寒衣还没看够热闹,村霸大鹅看见了他这个眼生的人,伸着脖子改变了攻击目标。

然后,弋戈又开了一回眼界——蒋寒衣居然瞬间就和银河达成了高度默契,一人一狗,一个往上跳,一个往下钻,把自己挤到墙角,隔着一张旧桌子和横在桌子下的半块破木板和大白鹅对峙。

“它能飞。”弋戈好心提醒这俩傻子。

话音刚落,肥硕的大白鹅扇动翅膀,往上扑腾了几米——虽然动作十分笨重,但对吓唬那一对活宝来说,足够了。

“我靠我靠它这么肥还会飞!”蒋寒衣惊叫出声,然后果断地用膝盖一挤,把队友银河往前一推,自己先溜了出来。

“汪汪汪汪!”忽然被背叛,银河忍无可忍地骂骂咧咧起来。一边叫唤,一边试图把自己肥硕的身体从蒋寒衣留下的那个狭窄缝隙中挤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弋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怎么也停不下来。

“三傻大闹弋家院”的游戏最终在裁判弋戈的强制指挥下叫了暂停,因为弋维山和王鹤玲回来了。

他们又坐在那辆黑色轿车里。

“小戈,有个朋友临时有点事,爸爸妈妈去看看,今晚或明天回来。”弋维山坐在驾驶座,露出讨好的笑。

但弋戈从那谨慎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他的如释重负——所以啊,何必要来呢。

她点点头,“好。”

弋维山早就猜到她会是这个波澜不惊的反应,但心里还是生出一种混着失望和愧疚的复杂心情,笑了笑又说:“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也可以带外公去镇上下下馆子,爸爸给报销!”

弋戈说:“好。”

弋维山再没什么可说的,又笑着点了点头,摇上了车窗。

院子里恢复了寂静,静得连刚刚那好一通热闹都像没存在过一样。

蒋寒衣观察了一下形势,待弋戈颜色和缓了一些,才笑着问:“对了,你的狗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弋戈看了他一眼,说:“银河。”

“银河?”蒋寒衣似乎有些惊喜,然后笑着对银河说,“你命挺好呀,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银河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趴坐在地上,一咧嘴,露出笑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卧着一整条银河——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虽然他没有标志的鼻子嘴巴,没有长出柔软温暖的黄色或白色的毛,也没有可爱的耳朵。银河是一条没有任何一处长相符合“标准”审美的狗狗,但弋戈觉得他值得一个漂亮的名字。

“蒋寒衣。”弋戈忽然叫了他一声。

“啊?”蒋寒衣沉迷撸狗,回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蒋寒衣心里飞快地思考起来,她问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要邀请他一起回去?!

“啊…我,我啥时候都行啊!”蒋寒衣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那你能捎我一起么?”弋戈问,“就今天…或者明天。”

“嗯……啊?!”蒋寒衣懵了。

弋戈要带银河回去,坐长途汽车是不可行的,只能蹭村里人的面包车。但现在大家都知道弋维山回来了,她要是单独跟人说要搭车,肯定让别人觉得奇怪,说不定还会去找弋维山求证,那就太麻烦了。

但这原因不太好跟蒋寒衣直说,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她是在利用他吧。

弋戈想到蒋寒衣说的“礼尚往来”,思考了一会儿交换条件,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给你抄作业。”

蒋寒衣呆了两秒,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知道了!”他用他聪明的脑袋瓜顺利地解出了前因后果,“你要带银河回去,没法坐长途车是吧?然后你爸刚又走了,你想问我是不是坐私家车回去,对不对?”

这逻辑,倒也没错。

弋戈抿着嘴,点了个头。

“好说好说!”蒋寒衣爽快摆手,“我让我舅来接我们就行了!今天下午是吧?”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

弋戈看他热情的模样,有点愧疚,小声道:“…也不用那么着急,麻烦就算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蒋寒衣反问一句,“我舅无业游民,时间多得很。”

“……”

就这样,弋戈蹭着蒋舅舅的车回了江城。

可笑的是,原本她是为了躲开弋维山和王鹤玲才提前回家,可第二天她又收到弋维山短信,说他们临时有事,得去出差,不回桃舟了,还叮嘱她在桃舟照顾好自己。而此刻已经回到江城的弋戈看着趴在花园长木椅上飞速抄着自己作业的蒋寒衣,心里生出了一些些悔意。

…这都什么事儿。

“我去,你写作业速度也太快了吧,放假才几天啊,这么多全写完了?”蒋寒衣奋笔疾书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抄累了,停下笔来甩了甩手。

蒋寒衣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六尺男儿,居然还要蹲着趴在小区长木椅上写作业——这明明是他一年级那会儿才干的事。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开憋屈的长腿,试探性地看了弋戈一眼,牢骚到了嘴边就转了个弯,变成不痛不痒的聊天:“你放假也天天写作业啊。”

“没有啊。”弋戈其实有些不耐烦,心道这人怎么抄作业都这么慢,但还是如实回答,“这几张试卷,也不用写很久。”

她在桃舟,大部分时间都在和银河瞎玩,的确没花多长时间在作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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