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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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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她今日出府,除了赶车的车夫,只带了丫鬟和静嬷嬷,此时她们都被抓,连个去往府里报信替自己打点周旋的人都没有。

贾氏怀疑许成温和许菁提前收买了官差,不然这些官差不会这样偏向配合他们,那她若是给予重金,许能脱困。

正想法子如何往张府给长子传信,便看到站在人群里的陈夫人,“阿陈,你……”

还未说,陈夫人就忽然侧了下身子,避之不及模样,气的贾氏心肝疼,自己还没如何,这阿陈就这样避讳她了。

陈夫人自然要躲避,方才她都听到贾氏那些言语了,这样蛇蝎心肠的闺友,原先关系再好,如今也得断干净了,没得连累自己名声。

吴夫人和郑氏也在陈夫人身边隔了几人处,看到陈夫人躲闪贾氏,也不觉着陈夫人过分。贾氏都自己招供了,这样恶毒的人,谁敢与她有牵扯。只可怜了那孟氏,交友不慎,断了性命。

与她们一样上香的官眷,今日可不少,贾氏熟悉的面庞便有数位,只是她们此时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审视与厌恶等,饶是贾氏有了些心理准备,还是受不住。

可她还想着翻身,忍着低头的羞耻,为自己洗脱,“我是被冤枉的,你们官差办案,就算是对待嫌疑人,也没有这样绑着人。你们还纵容安阳侯府的人行凶打人,这样捧高踩低欺负人,未免太过分了!”

她现在身上特别疼,走路都不稳当,弄出一副弱者需要同情的模样来。

可若是没有先前她狠声说出的那些话,许外面的香客就信了,当然也有人觉着贾氏话对的人,毕竟现在官府并未给贾氏定罪,可这样的声音很快被人引导淹没。

许菁看着故意博取同情的贾氏,眼眸冰凉,招过身边的香荷小声吩咐了两句。

贾氏被押着出了济业寺,极力要求,“就算是往京兆府过堂,现在还未定案,你们不能这样押着我们在街上走!”

从济业寺往京兆府间隔了好几个坊,若是步行过去需耗费不少时间,天气寒冷又逢年底,若是这案子能早点结了,也不耽搁他们年假。便允了贾氏,由官差押着坐了贾氏来济业寺的马车往京兆府去。

其余人自然是骑马的骑马,像许菁和许菡坐着马车,再有跟着看热闹的香客,呼啦啦一群人都往京兆府去。

一路上引得路上驻足好奇观望,有好事的直接拉住从济业寺就跟在众人后面跑着看热闹的百姓问,待知晓是有大案,还是侯府和官眷的人命官司后,闲着无事的都跟去看热闹。

如此到京兆府,已经跟了数百看热闹的人。

饶是许菡心中记挂着一下就能将贾氏定罪给娘亲报仇,此时也忍不住咂舌。

国人好热闹,从古至今不管哪个时空都一样。

尤其一路上有人刻意“科普”,及到京兆府,跟随来的路人也都知晓了贾氏所为,唾弃声此起彼伏,更甚者,不知谁自菜摊来挎了菜篮子,里面捡了些烂菘菜叶子,看到贾氏和静嬷嬷等被押出马车,用力一掷。

“啊呸!”

静嬷嬷被扔了一脸烂菜帮子,有碎叶还进了嘴里,“呸呸”出声往外吐,本想骂几句,又怕引起众怒,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朝她扔了菜叶子的人。

“瞪什么瞪,怕你啊,你个老虔婆,坏到流水了,就扔你怎么了,可惜我手里没有臭鸡蛋,不然扔你一头!”

旁边看热闹的起哄,“说的是,都害死人了,还当自己是什么牌面上的了,我看你别牌面了,上牌位吧!”

人多了,说什么的都有,贾氏知道留在外面只会更丢脸,不用官差推搡,就朝京兆府衙们大堂走,静嬷嬷就没这么好了,她本就被孙嬷嬷打了一顿,腿上伤了,走的不快,被推的踉踉跄跄。

孙嬷嬷紧跟上来,若不是顾忌着已经到了京兆府,还想从后面补上两脚才好。

“我们都进去吗?”

许菡是第一次到京兆府衙门,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下威武庄严的大堂和两边的班差,拉着许菁的手跟着她步子。

“我们现在堂外等候。”

虽然查贾氏从头到尾都是许菁做的,但到底是姑娘家,由许成温出面才合适。

这时候,安阳侯府的人也到了,来的是安阳侯夫人和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还有世子许蔚和二公子许蕴,这几人的到来,便是代表安阳侯府,让贾氏本就没有把握脱身的心更为忐忑。

但认罪是不可能,便是之前在济业寺客房里吐出的那些,她也只狡辩是梦呓。

“……我知道因为我家长子与许菁曾经有过婚约,许菁就算因为退亲,也不能这般报复我啊。”

贾氏故意歪曲到退亲上,却还是护着张尽学名声,不想让他牵连进来。

许成温却不接她这茬,朝京兆尹拱手,“大人,认证物证俱在,张贾氏谋害我妻性命,请大人做主。”

孙嬷嬷也厉声控诉贾氏,将她如何指使花婆子如何给孟氏投毒讲了一遍。

第82章

京兆府尹已经提审过花婆子,此时拿出她的供词来,看向静嬷嬷,“花婆子指认是你得了贾氏授意,收买与她,给予她毒药,并有物证在此,你可认罪?”

贾氏和静嬷嬷看着官差呈上来的托盘中,那熟悉的钗子和字条,心中惊惧。

孙嬷嬷又道,“这就是当初你们收买花婆子时给她的信物,若不是她怕你们事后灭口,提前将这物证转移了,叫你们搜不到,她早就真的死了,而不是当初假死逃脱回老家,你们一直在寻这个钗子和字条,是不是?”

贾氏闭了闭眼。

自然是这样,若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留下这祸根。

可当初收买花婆子时,为了取信与她,自己的确给了她这信物,本想着事后将人杀了再拿回来,谁料到那婆子居然死了。后来她倒是觉着不对劲,派人去细查,发现是死遁,追查到花婆子,竟然被她反要挟住,藏起了钗子和字条。

言,她已经将钗子和字条交给了旁人,若是她死了,自会有人去官服告发贾氏。

贾氏气极,无奈被拿捏住。但这两年也没放弃过,从那花婆子处寻到钗子和字条,甚至有时候想着,这花婆子既然能托付给旁人,定是她的亲人侄子一家,不如造个意外将人全除了去,可又忌惮花婆子瓦砾碰她这瓷瓦,到底忍住了。

如今见这钗子和纸条被花婆子交了出来,便知道大事不妙,只得狡辩钗子已丢被人偷了去,字迹是人为造假。

许成温自然是辩不过贾氏这等狡猾妇人,也没这等撕扯经验,但堂上还有孙嬷嬷,她如今就是许菁的嘴替,“那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叫人这样费劲心力地对付你?若不是你自己害人性命在先,做下这些,谁能弄来这些东西诬陷你?真是狡辩!”

京兆府尹也不信贾氏狡辩之言,而且,如今算是认证物证俱在,贾氏还在抵赖,那就上刑。

京兆府尹不是昏聩官员,相反能做得京兆府这个位子的,没几分真本事这位子都坐不牢。在这官员遍地的京城,张乘黄署令的官位,张贾氏一个没有诰命的小官夫人,对上安阳侯府,还是证据确凿情况下,京兆府尹这把黑签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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