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沂背过身,他的身子落寞,脸上的悲痛丝毫不减。
小姑娘带走了他的心,在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一点都不好,而今死了,他应该为她做点事情,赎罪。
“儿臣不会忤逆不道,眼下时局太乱,为保护母后的安全,母后还是安心的静养吧。”
言毕,不等皇后再说什么,司沂吩咐人关闭垣庆殿的宫门,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司沂在宫内走,他先去了修建好的寝殿,这里修建的一模一样,边边角角的打磨都跟她存在过的痕迹没有半分差别。
殿内燃着跟她身上相似的香味。
再怎么相似,司沂也能闻出差别,不是她。他清醒的知道,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御花园的花又长出来了,爬了满墙。
花比起去年还要开得更盛,物是人非,她不在了。
司沂用尽一切都捕捉不到她的一丝影子,高高在上?权势也换不回一条命。
从酒窖里拿了酒来,一口气闷了一坛子,他的酒量太好了,又接连喝了很多坛,彻底喝死过去,腰腹疼痛不止,也没有见到梦里的那个人。 ', ' ')('“芙潼.....”
司沂低低喃唤她的名字。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回答男人的,是满目苍凉,连风声都没有应他。
芙潼早产用尽全身的力气,产下了一个男胎。
芙潼累极了,她大出血,命悬一线,已经没有意识了。
孟璟淮拉着她的手,六神无主,不断叫她的名字。
“潼儿,潼儿,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唐令呈抱着孩子,心慌意乱,明明该拿了孩子就走,他把孩子交给稳婆,揪拿着郎中的领子。
“你傻站着干什么?救人啊!”
郎中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不敢说出无力回天的湖,只往芙潼的身上扎满了针,止血粉已经用光了。
熬下去吊气的山参,已经灌了好几碗,芙潼全都没有喝下去,到了嘴边又给漏了,郎中拍着大腿。
“接着熬,只要喝下去,吊住了精气神,血能止住,她的命或许还有救啊。”
山参熬了整整两罐,前一罐半全都给喂撒了,所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唐令呈大骂郎中没用,孟璟淮拉着芙潼的手,一直在她的耳边呼唤她的意识。
稳婆怀里的孩子,原先乖乖的不叫,偶尔叫声,音也特别的柔弱,下人进进出出端着山参的药,实在太急了,没有端稳,还是很烫的汤汁溅到了他的身上,他突然就放声嘹亮地叫起来。
声音特别的洪亮,特别的大。
稳婆抱着她在原地转来转去地哄他,他还是不停,一直在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孟璟淮扭头叫唐令呈,“把他抱走!”
唐令呈不想走,可孩子在这里,他也不好,就让稳婆把孩子带出去,一直在给芙潼灌山参汤的下人,见芙潼终于有反应了,欣喜喊道,“小娘子有反应了!”
“药也喝下去了!”
孟璟淮依到芙潼的后面,托着把芙潼给抱起来。接过山参的碗喂给她喝。
芙潼意识涣散了,在迷茫当中,她听到父皇母后祖父祖母阿珠,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她都要跟着过去了。
忽然一阵刺耳的婴儿声音刺醒了她的梦,身上的痛麻阵阵袭来,芙潼醒神,想起来,在生孩子,她逼迫自己快些醒过来。
不能够睡了,不能睡去,她还没有报仇血恨,就这样死了,没有脸面去见疼爱芙潼的亲人。
山参汤吊住了精神,芙潼身上的血也止住了,睡了一个晚上,她醒过来了。
孟璟淮一直握着她的手,察觉到她动弹,惊醒,“潼儿,你吓死我了。”
他真不敢想象,若是为了生这个孩子,芙潼早产大出血死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小姑娘虚弱地躺在这里,他的心都要骤停了。
芙潼气弱游丝,“璟淮哥哥,我没事。”
“我们的仇人都还活着,我不会死的。”
唐令呈抱着孩子在不远处,听着芙潼的话,心里酸涩。 ', ' ')('孟璟淮轻摸着她的头发,揉着她精致的眉眼,“睡了这么久,潼儿一定饿了。”
“璟淮哥哥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奶松糕还有甜米粥,你起来吃喝一些再接着休息。”
芙潼点头,撑着手肘起身,她很想快速的恢复,及时没有胃口,还是把孟璟淮准备的所有东西全都给吃完了。
开的十补汤药,喝得药渣都不剩。
“吃点甜的。”孟璟淮喂给她。
蜜饯是芙潼喜欢的果蜜糖霜,分明很甜,蕴在舌尖,芙潼的眼泪又凝聚到了一起,生孩子那么疼,她都没有哭。
下人收拾了碗碟,唐令呈杵在一边,孟璟淮看了看他怀里的孩子,低声道,“你还不抱着孩子走?”
“是该抱着孩子走。”
许是这段时日跟芙潼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想到抱着孩子走后,孟璟淮就会带着芙潼远走高飞,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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