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陈玄风脑海里陡然想起前几天在偶然看见的张庆宗发的朋友圈,那张配图上的纸杯印着“山庄”的字样。
山庄……
同样是山庄,陈玄风一下子就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陈玄风拧眉,再次去翻张庆宗的朋友圈,却怎么也没有那条与他其他朋友圈风格大不相同的内容。
毫无疑问,他删了。
综合种种,陈玄风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猜想,当然,也只是猜想,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或者不是。
手机捏在手上,新手机完全不卡顿,陈玄风退出朋友圈,点进去他和他妈的聊天页面,一条条聊天内容往上翻,从去年开始的三月开始,每个月、每几天,出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打钱”。
良性的脑瘤,真的这么难治吗?
花费将近二十万,每次他问起医院或者病情,她总是说他不懂,让他别多管……
一层罩在他身上的黑纱,一瞬间被揭开。
他满心清明,却遍体生寒。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陈玄风头疼欲裂。
一夜难眠。
十万公里的高空之上,一颗身上刻着微小的编号9527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五芒星静静地落在厚重的云层间,强大的气流游走,它丝毫不受影响。
“很好。”五芒星盯着眼前的白色光屏,繁杂的数据字符翻滚,最顶端的黑色星星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第二颗终于觉醒了。”
金色的星星旁,一颗蓝色的星星似乎已经亮了很久,它们交相辉映,接触的一角逐渐染上彼此颜色,绚烂又多姿。
陈玄风直到凌晨才勉强睡醒,头疼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夸张点说,他感觉有什么深入骨髓的东西从他的脑海里被抢强行抽离,他疼得眼前发黑。
好在郁繁已经取消了今天的活动,他得以躺在床上多休息。
这一休息就从上午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然头疼得不行,症状比之前分毫没有减轻。
郁繁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细细保养了一遍,早起站在镜子前,他满意地左看右看,觉得自己能掐得出水来。
不愧是花了六位数的效果。
从楼上下来去饭厅吃早餐,正在用餐的郁太太与郁大少看了眼他像是走在云端的快乐姿态,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郁小少爷这几天似乎天天早起?
大年初一亲戚餐桌团建,初二是为什么?
大年初三为了美容保养,初四是为什么?
郁繁根本不知道他被暗戳戳打量和怀疑了,他的状态好到爆炸,双眸灵动有神,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气色,整个人好像水润到不行。
像是外在和内在双重滋养的结果。
“阿姨,有没有虾饺,我想吃虾饺。”郁繁问道。
“当然有,我这就去端。厨房刚榨了豆浆,小少爷要喝吗?”
郁繁点头:“我要一小杯。”
“你……”郁大少吃着馄饨,视线却盯着元气满满的郁繁看,“程享死了?”
程享死了?什么时候?
郁繁蹙眉:“什么啊?怎么死的?”
奇了怪了。
简直太奇怪了。
程享没死,他大早上活力满满的是为什么?
郁大少嚼着馄饨,百思不得其解。
“哼,吃你的吧!”郁繁反应过来郁大少是在随口说,气愤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真讨厌!”
说着说着,郁繁只觉得后颈的衬衫哪个地方刮着皮肤有些瘙痒,不禁伸手抓了抓。
这是他昨天去保养的时候,跟白琪一起逛街新买的衬衫,设计感很不错,他一眼就看上了,还特地买了一款大码的黑色的,一会儿就拿给陈玄风。
郁小少爷就是这么简单,他喜欢谁,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要买一份给谁,满满的关心,纯粹的感情。
“怎么了?”郁先生正好吃完早餐,郁太太起身从阿姨的手里接过西装替他穿上,正走到郁繁的身后,“哪里不舒服吗?”
郁繁正专心摸索着衬衫的后领是不是卡了什么硌到他了,说:“好痒……”
郁太太替郁先生整理好西装,转头道:“别动,我来看看。”
“嗯。”郁繁放开手。
郁太太轻轻地拉开他的后颈衣领,往里面看去。
下一秒,她骤然惊住——
郁繁从颈窝到后颈的脊背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浅粉色痕迹,像一团团花在肌肤上揉开,暧昧又靡丽。
是吻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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