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心中一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他已经死心塌地跟了叶淮,带她逃走,另有目的。
如此,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须得尽快甩掉他。
翌日早饭后,掌柜替他们雇好了代步的车子,殷勤将他们送出门外,叶淮斜斜跨坐在驾辕上,瞥了眼车里低头坐着的文晚晚,微微眯了眯凤眼。
再走几十里就是淮水,河北边是朝廷的地界,这女人白来了一趟,什么功劳也没有,多半不敢过河回去交差,那么,她就会想方设法跟同伙联络,到时候,他就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文晚晚心里想的,却全不是这回事。
她有些想不通,皇帝为什么把她赐给叶淮。同行的美人都说皇帝在所有人中最为信重她,可叶淮跟皇帝水火不容,已经杀光了所有皇帝赐下的美人,假如皇帝真的信重她,又怎么会派她过来送死?
而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所有人当成了堂姐文柚?
既然被当成了文柚,她又怎么会贴身藏着自己的路引?
在没想起这些问题之前,文晚晚觉得,最好不要跟官府联络,否则后果是喜是忧,还真不好说。
她记得老家就在淮水北边的小城淮浦,不如先去淮浦投奔大伯,等治好伤恢复了记忆,再做打算。
车帘突然被掀开,叶淮伸手递过来一个水囊,道:“喝水。”
“多谢,”文晚晚伸手去接,“正是有点渴。”
她的手指还没触到水囊,叶淮却突然松开了手,水囊的塞子没有拧紧,半袋子水呼一下洒了出来。
文晚晚哎呀一声,连忙躲闪时,半幅裙子已经溅湿了,就连怀里抱着的包袱也溅得全都是水。
文晚晚连忙起身抖了抖裙子,又去袖子里摸手帕,叶淮却一把拿过她的包袱,提着一甩,水珠飞起来,凉凉地溅了几滴在她脸上。
文晚晚心中一凛,顾不得擦脸,伸手抢过包袱,道:“我自己来吧!”
叶淮看着她,伸手拿起水囊,撂下了车帘。
车马辚辚的,重又向前走去,文晚晚急急打开包袱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偷偷藏起来的那些东西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她昏迷的那几天,随身带的行李被叶淮的人收走了,一文钱也没给她留下,更绝的是连头上戴的首饰也被收了个干净,只剩下手上戴着的翠镯,大约是尺寸太紧太不好取,所以才没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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