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文庚辰?”一个年级大点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道,“搬走了。”
文庚辰,大伯的名字。文晚晚顿时又提起了希望,急急问道:“搬去了哪里?”
“不知道,反正不在淮浦,阖家都走了。”男人道。
文晚晚掉头出来时,站在街头,久久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大伯走了,不知去了哪儿,她又找不到家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有些麻了,到底还是不肯死心,又把左邻右舍都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大伯一家,已经搬出了淮浦城,不知去向。
天快黑时,文晚晚买了纸钱纸马,去给父母亲上坟。
淮水边上雨水勤,坟头差不多已经给冲平了,四周围全是乱草,文晚晚手拔脚踩,终于把乱草扯掉了大半,待烧了纸钱磕头时,不觉掉下泪来。
看这情形,至少好几年没人来上过坟了,大伯一家,大约真是走远了,连每年回来上坟烧纸都做不到。
母亲是从几百里外的山阳县嫁过来的,外祖姓周,她还有两个舅舅,母亲刚过世那会儿,大舅舅还曾捎信说想接她过去养着,只不过母亲过世后两家人来往越来越少,如今她只模糊记得,大舅舅,名叫周榕,二舅舅叫周桐。
要去找外祖吗?
文晚晚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两家来往并不勤,她的事外祖家未必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治好失忆,查清楚自己为什么进宫,为什么被当成了堂姐,又为什么被皇帝赐给叶淮。
就先留在老家吧,慢慢打听也许能找到大伯的消息,而且,她也实在是太想家了。
这晚她住在客栈里,第二天一早去牙行赁房子时,进了门却半天找不到人,文晚晚叫了几声,才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慌慌张张地从后房跑出来,道:“姑娘找别家吧,我有急事脱不开身!”
文晚晚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我女人犯了产后风,头疼得要死。”男人来不及多说,撒腿就往后面跑。
文晚晚脱口说道:“我去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理智告诉她,自己不是大夫,况且非亲非故,最好不要多事,但直觉又告诉她,自己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应该能帮忙。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男人毫不犹豫地带她往屋里去,事已至此,文晚晚只能定定神,快步跟上去。
后房关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儿风都不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边用拳头砸自己的头,一边哭喊道:“疼死我了!这么个疼法,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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