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会对一个什么都不晓得的孩子下手?”
“我又没真的疯了。”
林云嫣握着她的手,认真地听她宣泄着心底烦闷。
朱绽絮絮说着,回到两人吃饭的地方,她与林云嫣道了声谢。
“听些抱怨而已,”林云嫣笑道,“你下回要说,只管来寻我说,我未必能帮得上忙,但听你说话总不费劲。”
朱绽轻轻笑了笑。
林云嫣下了马车,换了自己的车驾。
没有回府,她再次去了桃核斋。
参辰对林云嫣的去而复返非常惊讶:“爷在里头歇着,您看……”
林云嫣没有什么看法:“叫他起来。”
参辰“啊?”了声。
“他难道还能有起床气?”林云嫣道,“你要不敢叫,我进去叫他。”
参辰瞪大了眼睛。
郡主的想法,当真非常独特。
爷要一睁开眼睛,发现郡主站在榻子旁……
参辰不敢细想,只好依林云嫣的意思,进书房去了。
玄肃站在一旁,悄悄摸了摸肚子。
何家嬷嬷备了一大盅的汤,爷的话都放出口了,肯定得喝完。
玄肃哪里敢让徐简撑着,和参辰两个狼吞虎咽,从汤到料,肚子塞得满满当当。
早知道郡主回来,他们何必那么辛苦。
在石桌边坐了会儿,听见脚步声,林云嫣抬眼看去,就见徐简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徐简确实没有什么起床气,在石凳上落座,等林云嫣开口。
英国公府的大致状况,林云嫣与徐简说了一遍,当然也提到了六果胡同的那外室。
徐简听完,道:“那个小童,真是朱骋的儿子?”
林云嫣摇了摇头:“朱绽是这么认为的,且英国公府里都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朱骋没有与自家人避讳,至于朱骋有数没数,说不好。”
倒不是不信朱绽。
吃过的亏多了,林云嫣就学会了眼见不一定为真。
再说了,她也没看到那外室怀孕、生子,更不晓得那外室还有没有其余关系。
表面与内里,她不能直接断言。
思及此处,林云嫣心底冒出来一个主意。
“那两铜箱子里的金砖,朱骋见过吗?”她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身子往前倾了倾,靠近了与徐简说话,“他见过,那他跟埋箱子脱不了干系;他要没见过,谁告诉了他消息?”
徐简垂着眼,略思考了会儿:“你跟你祖母说埋回去,还真没诓她。”
思路一致,沟通就省力气。
两人三言两语便做好了安排。
傍晚时候,陈桂再次把马车驶进了诚意伯府,将沉甸甸的铜箱子运了出来。
天上细细密密地飘起了雨,很快,雨水大了。
老实巷里,高安打发走了大半工人:“今儿不干了、不干了,秋雨凉,淋成病了更耽误事儿,都回去歇着吧,哎,还有最后几车,把废土拉出去,把要用的都搬好地方,盖上雨布,动作快些。”
雨水倾盆,天很快就暗透了。
高安把最后的收尾事宜都做好,这才裹着蓑衣离开。
巷子口,有个小年轻暗暗盯着,确定高安离开后,他一溜烟跑到隔壁胡同里,寻了李元发。
“确定都走了?”李元发问,“全走完了吧?”
“都走了。”
李元发哼笑了声:“天公作美,得亏下大雨,不然他们再挖个通宵,谁知道是不是就挖对地方了,走走走,我们去挖。”
除了李元发,另一个商人也在,王三、王四打头阵,推着辆板车,工具齐备,一进胡同就直奔埋了东西的宅子。
“哎呦这地方乱的,一下雨全是泥。”
“乌起码黑的,这么大的雨,连个火都点不着。”
“点个屁,把姓高的招来了,我们都去衙门里转一圈?”
几人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好一通忙乎,只听得铲子前端咔嚓一声。
“有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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