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答案,林玙也就不好追着问了。
转念想想,老国公爷性格豪爽,天南海北结交甚广,这样一位老人,手里有些不走明面的东西,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我那早上若没有信口编个禁书呢?”林玙好奇,“你打算往箱子里塞什么?”
林云嫣支着腮帮子直笑:“书房里随便塞点书进去,主意都出了,兴许国公爷就想到禁书上去了。”
“所以,真东西你藏哪儿了?”林玙问,“也让辅国公收着?”
“哪能!”
她可太知道鸡蛋搁一篮子里的下场了。
放低声音,林云嫣道:“老实巷北口头一块地,我琢磨着不建住宅,起个铺面做文房生意,让高安挖个隐蔽的地窖出来。东西暂时还是祖母收着,等地窖好了就挪过去。”
林玙也赞成这个灯下黑的法子。
至于说,这批金砖再去衙门里报备什么的……
甭管金砖到底是谁埋下去的,现在都不可能见光了。
否则,他们首先得让辅国公给顺天府、给圣上解释解释禁书的来路。
那是自讨苦吃。
弄明白了大致状况,林玙的重点落到了“细痕”上。
他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划了一道:“是这样的吗?”
林云嫣看着水渍。
淡了、消了,再无踪迹。
却也正是李汨写的那个只一笔的“汨”。
“是的。”林云嫣沉沉点了点头。
第73章 人人都有一串
桌边,林玙沉默很久。
在他看来,年轻的林云嫣也好,徐简也罢,他们不可能会认得这个痕迹。
自李汨贬为庶民、放逐出京城,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如今,千步廊左右、宫中,能认得这个的,也都是些老官员、老宫人。
林玙倒是不老,但他登朝早,亲身经历了太兴二十八年的巨变,且对李汨此人“印象深刻”,这才会牢牢记住。
看着眼前的女儿,林玙并不想与她提及李汨。
一旦说到李汨的事迹,势必也就会涉及到那场意外发生、却来不及救援的火灾。
他的妻子、云嫣的母亲,死在那场大火里。
母女连心,云嫣幼年时常常惊梦夜哭,前阵子,老夫人还提过,云嫣又做噩梦去她屋里一道歇觉的事儿……
“金砖务必藏好,”林玙交代着,“东西来历我大抵心里有数,再查些状况做个印证。”
再多的,林玙暂且不说了。
当然,他得另寻机会提醒一下辅国公。
万一徐简那一箱东西曝光了,那连带着都麻烦。
思及此处,林玙又问了一句:“你先前怎么联系辅国公?让陈桂递话?”
日头渐渐高了。
玄肃背着靶子回到了桃核斋的后院。
徐简还没来,参辰当然也不在。
只何家嬷嬷探头出来与他打了声招呼:“你倒是有口福。”
玄肃从靶子上取下一支来:“妈妈尝尝?”
“去去去,臭小子还不晓得我牙口不好?”何家嬷嬷道,“好好护你的牙,整天吃得这么甜。”
玄肃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脚步声。
一位是郡主,应是来询问六果胡同结果的,另一位是男子的,但好像不是陈东家。
玄肃顺着看过去。
铺子后头的帘子掀开了,郡主笑着走进来,而她的身后……
玄肃:?
怎么会是诚意伯?
林云嫣听前头掌柜说徐简还没到,便引着父亲先来坐下,抬眼看到扶着糖葫芦靶子的玄肃,扑哧就笑出了声。
她当然知道玄肃嗜甜,从前行走时候,玄肃也经常扮作各种不同身份去打探消息,但这幅糖葫芦货郎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
玄肃见林云嫣盯着这厢看,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递过去:“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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