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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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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人家诚意伯府果然是谦逊又得体,郡主亦是善良又乖顺,遇着如此倒霉事情,都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彼此留台阶。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夫人呢?

夏嬷嬷太愁了。

半句不提,那肯定不合适。

公子折腾出来的都是什么事情!

一五一十,夫人还不得气坏了?

养外室?

偷题?

这是正经人家正经公子能做的事情?!

还有追着郡主跑这一段,虽说公子当时八成也不知情,但毕竟有这一桩在,太尴尬了。

也难怪国公爷除夕时宁可一个人在国公府里冷冷清清的,都不肯来刘家露个脸。

沿着西大街,夏嬷嬷慢慢往回走。

左右两边,张灯结彩的,都准备着上元灯节。

是啊,后天才是上元。

这都没有过完年呢。

真是的,大过年的,这么些糟心事怎么能跟夫人说哦!

不愿说、不想说,却真的不敢不说。

夏嬷嬷打发了其他人,单独与徐缈说事。

小心翼翼地,从最“轻”的说起。

“有个外室,从书院跟着回京来的……”

徐缈听得脸上红了白、白了红,颤着声问:“妈妈确定没有弄错?迅儿他、他在外头养着个小的?”

夏嬷嬷颔首:“没弄错。”

徐缈一阵眼冒金星,握着夏嬷嬷的手:“云阳伯府知道不知道?”

两家定了亲事,姑爷却养外室,这把云阳伯府、把郑姑娘放在何处了?

这不是打人脸吗?

哪怕以后小夫妻感情不融洽,养外室也是错事。

更何况,郑姑娘现在都没有进门!

夏嬷嬷苦着脸,道:“知道的,外头都知道,因为那外室她,公子让她偷题,都闹到衙门里去了。”

徐缈捂住了胸口。

这话里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楚,但合在一块,怎么就听得这么迷糊了呢?

等夏嬷嬷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明白了,徐缈呆呆坐了很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她的儿子?

迅儿会是那个样子的?

太陌生了,陌生到她没法与自己的儿子对上。

眼泪啪嗒落下来,晕湿了衣裳。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良久,她喃喃着,声音轻不可闻,“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夏嬷嬷心里发酸,小心着凑过去听。

“迅儿不敢说,老爷也没有告诉我,他们一块瞒着我。”

“自打迅儿回京,老爷有好几次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原来是这样。”

“出这些丑事,老爷在御前、在同僚之间也难办。”

“要替迅儿收拾烂摊子,要全力来瞒着我,他糟心着呢。”

“可做什么瞒着我呢?迅儿是他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儿子做错事,父母得一起教导他。难道我是那种护犊子的母亲,不让管、不让教了?”

“因是在书院那几年,我和老爷都不在身边,让迅儿撒了野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迅儿还来得及管教的。”

夏嬷嬷见她如此,好言好语安慰:“您先莫急,等老爷回来一道商量商量,听听老爷的意思。”

掰扯过郡主那一段,暂且先不提了。

真把夫人气病了就糟了。

晚些时候,与同僚应酬完的刘靖回到家中。

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刘迅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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