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看了一眼画像,皱着眉抬起头:“这人是谁?”
徐简直接道:“杀道衡的凶手。”
“国公爷确定?”单慎惊讶极了,“怎么知道的?谁目击的?叫什么?人在哪儿?”
“抓不到的,”徐简说得非常直白,“单大人不是昨儿就说了吗?结个果子,让衙门见好就收,再挖下去也没用。”
单慎的脸色白了白。
他确实说过。
他也知道,道衡就是被扔出来逗他玩的。
“杀道衡,就是为了堵衙门,曝光了的棋子没有用,”徐简的指尖在画像上点了点,“这个若是也曝光了,你说会不会被废?”
精明如单慎,岂会听不懂徐简的意思?
抓不到,却可以逼着对方废。
哪怕对方这一次不把人扔出来敷衍衙门,起码,也足够恶心对方了。
没道理,只有他们顺天府被人恶心。
他破不了案子,但他可以让背后的指使气不顺。
他单慎在衙门熬了这么多天,又累又气,就得回敬一番。
思及此处,单慎又看了徐简一眼。
他和徐简也算共事了几回,他相信这位年轻的国公爷不会在这些案子上以公谋私,胡乱编造个凶手,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辅国公说此人是凶手,那一定就是。
至于是怎么确定的……
单慎不是不好奇,而是能耐住这份好奇。
谁都有自己的路子。
辅国公当初能直接带着他们找到王六年的落脚地,现在也可以直接把凶手摊在他面前。
菩萨嘛,灵就行了
他一个拜菩萨、供香火的,还管菩萨是怎么显灵的?
“您既这么说了,”单慎笑了笑,“我让人把悬赏放出去。”
下午时候,西街的香料铺子里,苏昌坐在后院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脱身了。
绑他的人没有食言,早上就全须全尾把他送了回来。
掌柜的刚还问他,怎么先前不见人,苏昌照着准备好的说辞,推给了昨夜的酒宴。
吃多了,醉迷糊了,这才一夜没回。
他一身的酒气,并没有露馅。
他想,只要瞒过了两边人马,就能够安全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许是真就被吓破了胆,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直到前头脚步声匆匆,门被推开,掌柜的探头看他:“东家!”
苏昌一个激灵:“怎么了?”
“城里贴了布告悬赏,”掌柜的道,“抓凶手,画像上就是那天来铺子里那个,他、他到底是怎么露馅的?怎么被衙门盯上了?衙门不会查到我们铺子里来吧?”
苏昌脸色一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他才道:“别自己吓自己,等衙门来了再说。”
衙门的人,直到天黑、铺子打烊都没有来。
夜深人静时,一座宅子里,成喜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成喜的面前,主子脸色难看极了,不远的地上,还有一只碎了的茶碗。
“王芪也会失手?”主子问着。
成喜根本不敢搭腔。
道衡是被王芪杀了,但事情做得不够漂亮,竟然被顺天府逮到了线索,五官直接被画在了悬赏上。
这就是失手了。
“他人呢?”主子又问。
成喜只能道:“在他那屋子里。”
“你去看看他,”主子冷声道,“让他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是怎么失手的?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养个废物!”
成喜应了声,手脚并用后退着爬出去。
爬到门口时,又被金贵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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