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惯了,没有多余想法,今日想到有人想给先皇后盖上疯子的帽子,李邵火气蹭蹭冒起来了。
他的母后,怎么可能是疯子?
他的母后,怎么能是疯子?!
听父皇那意思,背后算计的又是李渡,这人真是臭虫一只,躲在暗处尽放屁!
夏清知就是个蠢货,那个书生……
李邵眼前一亮,对,还有那个书生,他都不晓得那书生姓甚名谁!
“高公公,”李邵忙唤了声,“明日你替我问问宁安,她把人藏哪里了?”
“藏人?”高公公哎呦一声,“郡主藏什么人?”
“你只管问,宁安心里晓得,唉,算了!”李邵又摆了摆手,“算了,你别去问了。”
高公公是曹公公的心腹,让此人去问,他李邵还没得到消息,父皇那儿怕是已经知道了。
李邵越想越烦:“你让玉棠过来。”
玉棠是毓庆宫的宫女,先前被李邵看上收用了。
高公公应下。
等玉棠过来,廊下,高公公低声问道:“上回跟你说的话,都记得吧?”
“记得的,”玉棠娇娇柔柔,面露三分怯意,“尽心伺候殿下,不许惹是生非,若听话乖巧,往后多少也能得一份体面,若拎不清、自以为是,以前东宫那些人手的下场就是奴婢的下场。”
高公公道:“记得就好,去吧。”
玉棠抬步进去。
高公公站在殿外,吹了会儿风,想到曹公公今日叮嘱,心思一动。
他先寻了郭公公:“殿下叫了玉棠,得让小厨房备汤药,我去寻曹公公,有事要与他禀一声。”
郭公公道:“放心,这里我看着。”
天已经黑透了,要说晚、却也没有那么晚。
圣上还在御书房里看折子,曹公公出来,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殿下回去之后,让小的‘问问宁安郡主把人藏哪里去了’,说完又后悔了,说‘别去问了’,”高公公道,“小的记着您说的,近几日又有人在布置乌七八糟的事情,小的不知详情,怕疏忽了,就赶紧来跟您说了。”
曹公公闻言,低叹一声。
这真是……
那书生在郡主手上,与其说扣下了,倒不如说保护了他。
大殿下那性子,若是冲动了,再被人一激,说不定就大打出手。
“杂家有数了,”曹公公道,“你伺候好殿下。”
今夜月色淡。
离京畿不远的一座小镇里,许多人家都已经吹灯入眠,只偶有几间还有亮光。
镇子西侧有一间三进的宅子,是镇中大户的家。
三进的主院里点着油灯。
榻子上,面色灰白的李渡重重咳嗽了一阵。
叶公公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主子,明日还是让大夫再给您看看吧。”
“看来看去也就这么个意思,”李渡拒绝了,“好不了,也坏不到哪里去。”
他这个毛病是逃出皇宫那夜落下的。
许是沿着水道出来时、不小心呛了两口水,总觉得胸口不舒服。
那几日事情多,虽然是按部就班,却也是匆匆而行,没有多余时间调养身体。
等他到了落脚之处,缓过劲来,咳嗽的毛病就留下了。
好在,就是夜里容易咳,别的都不影响。
“苏议到哪里了?”李渡问,“收到新消息了吗?”
“就前天有一封密报,说是已经行了大半了,”叶公公答道,“若无意外,再过一旬应该就能赶到此处。”
“他倒是不急。”李渡哼了声。
叶公公给李渡奉了茶水。
李渡润了润嗓子:“时候不早了,明日再说吧。”
叶公公依言,正要吹灯,外头就有通禀声,他赶紧出去看了看。
不多时,他重新进来,低声与李渡道:“京中布局似是出了些状况,三圆胡同被查了。”
李渡眉宇微微一蹙。
虽说离开京师,但后头的推进也是一早就安排下了,大概在什么时候走到哪一步,也有一个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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