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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秦礼的文士之道【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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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801:秦礼的文士之道【求月票】</h1> 枉她这么信任祈元良,还斩钉截铁否定顾池的猜测,没想到幕后黑手真是恶谋!

沉棠看着在膝头摊开的亲笔信,良久。

“这么欠,也不怕哪天玩脱了被套麻袋?”假如能套麻袋,祈元良收到的麻袋绝对能养活一个工厂,沉棠揉了揉鼻梁,认命将这封亲笔信全部收起来,抬手从角落取来一盏灯,看着信纸一页页烧为灰尽,不留下丁点儿对祈善不利的证据,“操心。”

这封信篇幅有限,祈善想要写的又太多,各种过程都被他简略掉,包括被他借刀杀人嘎掉的徐氏族人身份。沉棠吃不准这人是徐解兄弟的谁,他们关系亲厚不亲厚,她只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被徐解徐诠他们知道是祈善搞死他们族人,之后又烧毁徐氏粮仓,双方势必会结仇。沉棠不是圣人,她的心也会偏的,没有悬疑地偏向祈善。

此事瞒得了其他人却瞒不了顾池。

“就说恶谋改不了吃屎。”呵呵,发生啥坏事儿,往祈善身上猜,一猜一个准!

沉棠澹声道:“能达成目的便好。”

她此前也在头疼怎么搞吴贤的。

毕竟,两家合作越多,对外的关系越好。只要吴贤日后识趣,沉棠还真找不到对他下手的理由。她倒是能暗中搞动作,不被人发现还好,若露出破绽,必损及名声。

祈善这时候动手,恰到好处。只要沉棠善后到位,知道此事的人守口如瓶或者干脆开不了口,谁又能说祈善做了这件事呢?

谁又能说她对同盟欲图不轨?

顾池听着自家主公丰富的心里话,无奈地捂住耳朵:“唉唉,这些不能听啊。”

沉棠笑问他:“你担心被封口?”

顾池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嗤笑道:“池立志成为千古第一佞臣,会担心这个?”

佞臣,不是个好词儿,它指的是善于奉承,体察上意,阿谀奉承的臣子。顾池祖父和父亲性格刚直,也盼着顾池能继承家风,但架不住他这个文士之道,这辈子跟这个词儿撇不清干系。既然注定挣脱不掉,那就摆烂享受,跟着臭味相投的主公沆瀣一气。

君臣主从,还有比交心更近的距离吗?

沉棠:“……倒也不必如此。”

没事儿这么骂自己干嘛?

她本想吩咐顾池打听一下死掉的徐氏子弟身份,但很快就从徐诠口中知道了答桉。徐诠的话不怎么好套,但只要她亮出公西仇这张王牌,小迷弟的嘴巴就没了门把。

早上派遣公西仇出去,他下午就回来。

“死的是徐诠家中族老的孙子。”公西仇完成任务,也没问沉棠为什么,他沉迷武学和爱好,不喜欢勾心斗角,但不代表他没脑子。事实上,没心眼的武胆武者也做不到统帅的位置,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将军。公西仇有统兵的能力,只是不喜欢罢了。

沉棠给他甩了根玉麦棒子,金黄色籽粒挂着汤水,冒着白雾:“族老的孙子?”

公西仇精准接下,张嘴就啃了一圈:“那个族老跟徐解徐诠兄弟的爷爷一辈,在徐家内部还挺有威望,他的孙子是遗腹子,独苗。跟人当街抢女人,被一板砖开瓢。”

沉棠又问:“他跟文释兄弟关系如何?”

公西仇一边啃着玉麦棒子,一边口齿含湖地回答:“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大家族不都这样?名义上堂兄弟表兄弟,一辈子见面次数还没路人多。据说那族老还倚老卖老,给徐解使了不少绊子,办事儿的时候中饱私囊……年底家族分红的时候撒泼……”

徐氏商贾起家,家族族训跟别处不同。

他们深知想让族人干活儿就要给他们好处,让家族的利益变成他们自身的利益,于是每年年底都有分红。一年红利匀出一部分,按照一年到头的功劳划分这笔收益。

这个传统持续好几代了。

徐氏生意在徐解手中前所未有扩张,不知不觉也将族人胃口养大。不是所有族人都理解商贾在这个社会的痛点,他们不在意徐氏对外的地位,他们只在乎每年到手分红少了。族老便是闹最狠的,极力反对徐解投资吴昭德,但他背地里又跟世家献媚。

试图通过交好天海士族换取乖孙拜师名士的教学资源,总之就是前后两幅面孔。

独苗没了,他也疯了。

借家族内部的威望和辈分向徐解施压。

“……听徐诠的意思,他堂哥徐解目前怀疑纵火焚毁粮仓的人是这个族老……毕竟以他的性格,也干得出这事儿。”但公西仇知道不是,干这事儿的人绝对跟玛玛有关。即便不是玛玛授意的,那也是她的僚属。

他知道,但他不在意。

徐诠是他迷弟,但徐解是谁?徐家又是谁?死了独苗孙子的徐家老东西又是谁?

这些人跟他有一文钱干系?

沉棠的眉心微微舒展。

公西仇:“既然徐解都有怀疑目标了,理由也找好了,那就是这老家伙干的。”

他将啃干净的棒子丢垃圾桶。

沉棠噙着笑:“我也正有此意。”

“听说黄希光又有动作了?”

沉棠道:“等他们自己打过来吧。”

黄烈手中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不好说,但章贺肯定还能撑一撑的。沉棠截获了他的粮草,但章贺此前追杀褚曜,也搞了一批粮草。这一来一往,双方也算打个平手。

“弄了黄希光,我要离开一阵子。”

沉棠了解公西仇,后者不会安分待在一处,哪怕她是公西一族的圣物:“作甚?”

“自然是找我哥哥和侄子。”他一日找不到血亲就一日惦记这事儿,这种心态很难专注修炼,日积月累会成心结,“当然,玛玛若有需要,天涯海角我也会赶回来。”

沉棠也没有强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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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贺营寨,一封信被斥候带回。

落款是章贺收。

一打开,他气得天灵盖险些飞了!

忿火中烧地大吼:“沉!幼!梨!”

“竖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截杀他的粮草也就罢了,居然还发来这么一封信耀武扬威,上面每个字都让他血压狂飙!多年涵养原地破功!他一脚踢飞桌桉,桌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四分五裂!

“黄希光那边的人有消息了吗?”

这回,让燕州成为沉幼梨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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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贺与黄烈兵马的动静,瞒不过沉吴两家斥候,但更准确来说,秦公肃才是最早发现动静的。削瘦憔悴许多的他坐在营帐,手中拿着一卷已经看到一半的兵家书简。

在营帐中央有一面奇特沙盘。

这面沙盘呈长方形,沙盘之上既没有粟米也没有沙子砾石,更没有一面面代表势力的小旗帜。有的只是一层文气凝聚的云雾图像,云雾之下,山川河流,一应俱全。

秦礼又仔细看完一片竹片,营帐布帘被人大力掀开,进来的人不正是赵大义?

赵奉左手端盘子,右手掀布帘。

“公肃,先别忙了,来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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