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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困青茗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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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啊!李元朗当时记了的!

岑青茗心里一顿,难怪,难怪他当日一定要跟别人报上她的名字,难怪明明就在逃难的当口他还硬要拽文拿张纸在那边随记,没有水墨便用碳枝,李元朗早知道有这一遭?

等他们议论好了之后,岑青茗才开口问道:“对了,我想问下,你们刚才说的那出戏是在哪听的?”

“只要是个听曲的,这戏都在唱 ,姑娘,游街得到申时开始,你要是想听曲的话,我们可以带你过去的。”

岑青茗笑着点头:“那便劳烦二位了。”

而就在岑青茗和别人交谈之际,何筠也找上了李元朗。

李元朗是从官署里赶回来的,他今日一上午都在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趁今日学子休荀他将岑青茗安排在这天游行,事情办好,岑青茗的声望必会大增,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多出什么乱子。

但何筠突然寻他而来,李元朗又怕是岑青茗出了什么乱子。

何筠坐在李府的厅堂里,看着李元朗匆忙回来的身形,忙站了起来,愧疚道:“对不起,谦哥哥,我以为你今日休沐的。”

“你说什么抱歉。”李元朗心内有些焦急,面上却还是一派闲适:“本来该是今日休沐的,刚好手上还有一点杂事,处理完了这段时间就都能休息了,所以想着赶紧解决了再说,筠儿突然过是有什么要事?”

何筠紧着一腔情绪过来,可真在这等了一会,却又有些怯了。

她咬紧下唇,望向着李元朗:“谦哥哥,你还记得吗,你说若我帮你,你一定会帮我做一件事,那时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现在,我可以情你帮我完成它吗?”

李元朗蹙眉,他没想到她来找是因为这件事,虽有些不耐,但他仍扬起唇笑道:“这是自然的,其实筠儿何必今日过来,你所想要的,即使你不帮我做这件事 ,我也应当要帮你才是,所以,我们筠儿是想要什么东西了?”

何筠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衣里的袖子早已被她揪成了一团,她从未这般焦灼失态过,但即使这般,她还是颤着嗓子问了出来:“我想知道,谦哥哥,你是否喜欢我?”

李元朗一时哑言,在他对何筠的印象里,她不会这般突然跑过来没头没尾问一句是否喜欢。

如此猝不及防,李元朗愣了一下,他强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谁会不喜欢筠儿呢?”

何筠抬起眼,眼里蓄满泪:“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谦哥哥,你应当知道我对你的情谊吧?”

话落,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她补充道:“是真心的,发乎男女之情的。”

李元朗在朝中行事,能睁着眼说瞎话到了一定地步,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澄澈,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却也有些狠不下心。

何筠如此佳人,又能得高官提携,李元朗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和她在一处吗?

自然也曾想过的,但是跟何筠相处以来,他发现她确实是个至纯至善的姑娘,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他也不是一个需要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

那何必好端端耽误一个清白姑娘呢。

算了,李元朗心内叹道,反正事也近了,说清楚,这事一了,就将岑青茗接回来罢。

“筠儿,老师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你,我当日之回答如今日一般,我看你就像看自己妹妹一样,我李谦,李元朗,视何筠为胞妹,你之事就是我之事,你后续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与我言说,我当你哥哥,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委屈?”何筠落泪,她的委屈也不过就是这一桩,她明明知道李元朗心里没有她,可她还是在强求,而时隔大半年后再听到心上人喊她筠儿竟然是是因为拒绝。

“谦哥哥,你对我真的就连一丝丝的男女之情都无吗?”

李元朗沉默:“对不住。”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住啊!如果你是因为爹爹,那如果没有我爹爹,你还有可能喜欢我吗?”

“不会。”李元朗狠下心道:“何筠,我直说吧,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实话而言,其实有你爹的身份加持我可能会更喜欢你一些,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何筠满脸不可思议,似是从未认识眼前之人。

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李元朗也决定不再欺瞒她了,反正今日能与她说个清楚也好。

李元朗直接道:“我成亲了,和那个女山匪。”

何筠不可置信,身形一晃差点倒在案几之上,双手倚撑的地方翻倒了茶盏,水渍倾倒一片,李元朗忙上前将她扶起。

何筠摆手,强自镇定下来:“没事的,这都是为了公事,我听说了,你这趟不容易,一个人卧底在寨子里很久,还受了不少伤。”

“筠儿,我和她是真成亲,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

何筠怎么能想到她会从自己心上人口中亲耳说出这种事情,从前那些暧昧遐思彻底粉碎,她是哭着出门的。

李圭忙敲门推了进来,李元朗揉了揉眉心跟李圭说到:“跟上她,别让她出事了。”

李圭领命,推门出去之时卫风正好进来。

两人身形相错,卫风看了看何筠离去的背影,对着李元朗禀报道:“大人,岑青茗被掳走了。”

第72章 计划

汪全胜方才一直跟在远处看着这场万众瞩目的游行, 从岑青茗被推出来,再到街上人群为她沸声相堵,慷慨陈词, 最后见她亲眼被自己安排的人给掳走, 他才终于定了心。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亲眼见到郑汪垚身死, 他是靠着今日才撑过了那漫长的日日与夜夜。

所有人都以为他汪全胜已经死了。

就连他也以为那天他真的会死。

只是汪全胜没有想到,景元帝会愿意为他撒下弥天大谎, 留下他一条命。

当日, 在南书房的议事后, 汪全胜在跪在御书房内一天一夜, 等到第二天景元帝下朝后他仍跪在那处。

御书房的地砖真冷啊, 当时尚是深秋,但汪全胜额角却挂满了热汗, 从刚开始的痛跪到了麻, 直到后来双膝更是完全没有了知觉, 而自他当上太监总管以后挺起来的腰也终于折了, 瘫软在地上, 如同一滩烂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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