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时归闲来无事会翻看书本,她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没将知识放到心上,可应付一二简单的背诵还是无碍的。
就是苦了周兰湘,她本就一题也答不上来,又被时归衬托一番,眼睁睁看着皇兄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周璟承故作生气:“湘儿,这便是你念的书吗?”
周兰湘能耐下性子听夫子讲课就很不错了,课后温习也只是温习夫子讲过的内容,根本不知书上到底有什么。
她听时归都能答出,连自己都有些怀疑——
莫不是她上课真没认真听?
周兰湘丧气地垂下头,低落道:“皇兄,我错了。”
“那就罚你将中班的书本各抄十遍,这月月底交我。”周璟承屈指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对没捉到时归的把柄有些遗憾。
“好了,就要启程了,都坐好吧。”
时归和周兰湘坐下来,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劫后余生。
直到周兰湘抬头,正看见周璟承乍然放松下的神情,她福至心灵:“皇兄,你就是故意找理由罚我的吧!”
周璟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慎露了些意外。
周兰湘顿时大喊:“果然就是!皇兄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说,我明明那样认真地听课,如何会一题也答不上来,分明是你问得太偏了,哪里是我的问题!”
周璟承不肯承认:“那为何时归能答上来?”
“时归她聪明啊!”周兰湘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既然是皇兄你使坏,那我也不认,我才不要抄书……”
时归看他们两人斗嘴,小心往边上挪了挪,又忍不住偷笑。
可谁知下一刻,周璟承蓦然看过来:“笑什么。”
时归:“……啊?”
“太、太子哥哥——”时归傻眼了。
不等周璟承应声,周兰湘贴过来,看似是与她窃窃私语,可声音并未放低,毫不避讳被对面的人听去。
“皇兄也太恶劣了,时归你不要理他!”周兰湘愤愤道,“我就知道,他只要一说问询功课,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就是冲着你我来的,就是想罚我们!”
时归心有赞同,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只能小幅度点着头,偷看周璟承一眼,再小声附和:“……嗯嗯。”
没过多久,回宫的车队动了起来。
周兰湘虽知后面会生乱,但因有皇兄陪着,又对司礼监的公公们很是信重,根本没有紧张之情,便拉着时归说些小话,又记恨着周璟承的捉弄,故意不去看他。
倒是时归有些担心,为了转移注意力,小心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知道顺嫔娘娘如何了吗?”
有关周兰茵和顺嫔,周兰湘也顾不上闹脾气了。
然周璟承沉默了一瞬后,选择了摇头:“等回去就知道了。”
他的回答让时归一颗心都沉到谷底,无声张了张嘴巴,眼中露出一抹无措。
周璟承避开她的视线,不肯再回答任何与大公主有关的事。
随着马车驶入京城,周璟承几次唤来随行的侍卫。
按照侍卫所说,圣驾经过的地方都提前做了清场,沿街百姓商贩都被劝返,店铺也关了门,哪怕之后闹起来,也不用担心波及无辜百姓。
而帝后的圣驾中并没有皇帝皇后二人,里面的人乃是暗卫所扮,真正的帝后早被换去了中间的马车里。
此番回宫除御林军护卫外,皇帝还从京畿大营调了三百人,这三百人负责保护后面的车队,尤是女眷幼童,尽量免其受惊。
而作为事件的主要人物的司礼监众人,看似是与圣驾同行,实际一些身手好的甲兵全隐到了后面的队伍中,一面护卫着帝后安危,一面看好皇嗣及宗室们。
马车缓缓驾入玄武大街,时归所在的马车上已没有了谈话的声音,她与周兰湘皆是屏气凝神,只有太子尚放松着。
很快,伴随着一声怒吼,外面忽而喧杂起来。
刺客们是直奔前头的圣驾去的,以至于哪怕太子的车驾也比较靠前,但除了有些许颠簸晃动,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时归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因负责此事的是阿爹和兄长们,心里担心他们手上,手心里不觉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她忧心不已时,周璟承再次开口:“公公准备充足,司礼监甲兵又是身经百战,无须担心。”话是如此,时归也只是松开了掌心。
随着外面响起时序的通报:“启禀陛下,刺客已尽数捉拿!”
这场早在预料中的刺杀,只在一炷香内就落下帷幕。
刺客的来历那是早就知晓的,但时序还是按照皇帝的吩咐演了一场,命人当街审问,直到刺客吐出赫连部落几字。
于是,便是街道早被清空,赫连部落行刺的消息,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散布了出去,只用了不到半日,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时归并不知宫外的情况,她是直接进了宫里的。
才一下车,她就等不及去顺嫔宫里打探情况。
周璟承已歇息了一路,对她们的去处也无阻拦,只简单叮嘱了两句,转身就朝着议政殿去了。
如无意外,这个时间的议政殿肯定热闹。
时归身边跟了司礼监的太监,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的,而时归从他口中得知阿爹短时间内脱不开身,倒也不觉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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