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听说我接了刘小芳的法事,顿时就是一阵议论,在背后指指点点。
“昊阳,我听说你接了钱永年老妈的法事?”一个平时跟我爷爷关系要好的老人跑过来问道。
我点点头。
“昊阳,那刘小芳是横死之人,怨气重啊,你搞得定吗?我跟你说,钱永年在找你之前已经找了好几个阴阳先生,别人一听人是横死的,都吓的不敢来,你年龄还小,不要逞强啊,万一闹出了事儿就麻烦大了。”老人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五爷爷,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沉声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见我这么执着,老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摇头离开了,眼中满是对我的不信任。
上吊自杀的那个男人叫钱大宝,被杀害的女人叫刘小芳,两家是邻居,平时关系还不错,谁都没料到会因为一条阴沟闹出这样的事。
当我走到刘小芳家门口时,有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的阴阳先生站在钱大宝的院子里,那阴阳先生望着我冷笑连连,眼中充满了敌意。
那人我认识,是不远处村里的一个阴阳先生,叫蒋平生,爷爷活着的时候他喜欢跟爷爷抢生意,然而他的道行一般,所以一直都没有斗赢过爷爷,对爷爷心中有一股怨恨。
蒋平生望着我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敢去做刘小芳的法事,连我都不敢碰,你有什么资格去碰?小心惹出事情来有钱收没命花。”
我平静的望着蒋平生,“你不敢做的事并不代表我不敢做,你没把握并不代表我没有把握,事情能不能做好,不是用嘴巴说的。我爷爷活着的时候你斗不过他,现在我爷爷仙逝了,你一样斗不过他的孙子!”
蒋平生见我如此怼他,顿时怒了,咆哮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回魂夜这一关我看你怎么过,我估计到时候你连刘小芳的棺都抬不起来。”
“你先管好你自已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哼了一声,进到了刘小芳家里。
“昊阳,拜托你了。”刘小芳的家人无比感激的朝我拱手行礼,如果不是我,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活儿都接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了一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用太客气。”
我扫了一眼堂屋,对钱永年说:“把门板拆下来做灵床,香、火、黄纸、鞭炮都准备足,你老妈的法事需要用的量比较大。”
刘小芳的怨气重,我就必须要用大量的香火来加持,希望能够化解一些她的怨气。
我拿了一叠黄表纸走进了刘小芳的房间,刚一走进去,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房间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几度,那种感觉让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立马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速在房间里扫视着,突然我的目光凝固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
刘小芳的尸体躺在床上被棉被盖着的,在房间北边有窗户,其中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此时正有一只大黑猫蹲在那窗户上,那黑猫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尸体,它的眼睛里好像有着绿光闪烁,有着一种极其阴森、邪恶的感觉。
刘小芳本来就是横死的,怨气重,而黑猫的阴气又重,它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现在哪里能让黑猫出现在尸体附近,而且还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这样很容易惹出事来。
我猛的一声大喝,快速向那窗户冲去。
“喵!——”
那黑猫很大的胆子,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望着我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喵叫,那声音听在耳中有些刺耳。
“滚远点!”我喝,抄了张椅子在手中它才逃走的。
“你们怎么搞得,怎么就没有人在房间里看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向钱永年说道,这种事根本就不用人教,都是常识,即便阴阳先生没来,也要给亡人守尸啊,守尸的目的不就是不让那些东西靠近吗?
钱永年急忙道歉,说他疏忽大意了。
“找人把屋子周围的猫和狗全都赶走,千万别让它们进屋了。”我说道。
我拿着黄表纸对着刘小芳的尸体拜了拜,然后拿出火柴来点,准备把纸钱烧给她。
然而,这黄表纸怎么也点不着,即便是放在火上烧,黄表纸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是绝缘体一样。
我尝试点了好几次,黄表纸依旧是点不燃。
钱永年脸上有着不安之色,纸钱点不燃,这事儿太不正常了。
“昊阳,是不是这黄纸受潮了,再换一叠重新试试吧。”钱永年小声说,脸色微微发白。
“那就换一叠吧。”我点点头。
很快又拿了一叠新的黄表纸,我再次用火点,依旧是点不燃,我知道这不是纸受潮的缘故,另有其他的原因,在一刻房间里似乎更加的冷了。
钱永年打了个一个寒颤,有一种莫名的心慌,神经兮兮的转头东张西望。
“小芳婶,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散不了,人死不能复生,那口怨气你还是散了吧,钱大宝害死了你,等下到地府后,判官会惩罚他,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我神色肃穆的望着刘小芳的尸体说,说完了还拱手拜了三拜。
“永年哥,你给你老妈磕头说说好话,让她把怨气散了,不要为难你们。”我说道。
钱永年立马跪在床前磕头,眼泪汪汪的哭泣道:“妈,都怪儿子不孝没有保护好你,是儿子不孝,你不要这样啊……”
钱永年的话听的我眉头直皱,他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意思不是让他说这个,我轻轻的伸脚在他背后踢了踢。
钱永年反应了过来,急忙哭泣道:“妈,您那口怨气就散了吧,您这样怨气不散,让我们怎么办啊,妈,儿子求求你了……”
几分钟后我把钱永年拉了起来,重新再点黄表纸,这一回一点就着了,很快就烧成了一堆灰烬,烧的纸灰是灰白色的,这让我松了口气,灰白色的纸灰才是正常的,如果纸灰要是黑色的,那就证明还有问题。
走到床前,我问道:“永年哥,你老妈的伤口缝合了没有,身上的血液擦干净了没有?”
得让亡人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离开,这些事情都要做好,这么做也是为了降低出事的风险。
钱永年急忙点头说:“都弄干净了,是我媳妇亲自弄的,伤口也……”
钱永年话还没说完被我急忙打断了,我紧盯着床上,神情紧张,呼吸都是有意压制着的,房间里死一片的安静。
钱永年见我这样子变得紧张了起来,眉头有冷汗滴落,神经兮兮的望着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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