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慌乱得像做贼,说罢他才想起来否认:“......没谈。”瞧他欲语还休的模样,和已经红到不行的耳朵,丁如琢痛心疾首道:“还没?”他这一嗓门吼得周围同学都看过来,云酽耳朵上的红不怀好意地飞速蔓延到脸颊,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快给我留点脸吧。”丁如琢坚持不懈:“真没?”高领毛衣上的毛毛都变成致敏物,让他感到浑身不舒畅。云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拧巴又不好意思地摇摇脑袋:“真没。”得到肯定答案的丁如琢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受,长叹一口气:“你们两个进度也太慢了吧,开学第一天就能牵上手,结果到现在还没确定关系。”他在旁边念念叨叨,云酽把脸埋在四溢油墨味道的书页里降温,把他的话尽数听去。心中柔软又摇摆,是啊,为什么他们还没确定关系?上课铃响,严肃的老师走上讲台开始授课,云酽把游向外太空的心思收了回来。“找位同学来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发散思维,”老师抛出了个关于南北方差异的问题,“第三排左手边第二位。”顺着众人目光,云酽一惊,发现正巧是自己。他站起身来,看着课件上宋体的“南北方”,脑海几乎没有思考。中国有西南、东南,被提问站起来的那一秒,毫无疑问,他就想起曾去过的江南,苏州。他时不时与老师对视,侃侃而谈自己的见解,想起很多。聊起独特的苏式建筑,有点吃不惯苏式风味,还有相较于北方潮湿的空气。笼罩着心动的记忆攫取那晚夏夜,他说尽风土与景色,却唯独不敢提起苏州的人。\x02\x02第41章 北京·冬·被迫入戏八月底的苏城夏夜,不真实得就像场随时会消散的美梦。起是因为对沈於容和云孝琬极端控制的反叛情绪,荒谬又幼稚。他只身行在陌生水乡,仿若首次南飞误入迷途的燕,生死一线,遇见为这场救赎锻塑高潮与末尾的人。茫茫人海中,只有宋见青让他魂牵梦萦。这名老师喜欢提问时让学生尽可能多阐述自己的想法,云酽把他和白泽曾经去过的西园寺和拙政园都提起,寺中建筑高低起伏、疏密各异,院中树木朦胧得像是蒙上岩井俊二的滤镜。脚步轻盈的狸花猫,浇上笋片的素面,他的回答惹得老师不住点头。最终老师问他:“有没有不舍得?”有,当然有,他连寺中翘起尾巴和他咪呜打招呼的小猫都记得。他把这充斥着欲望的回答咽下,沉吟片刻,心中汹涌情绪忍得辛苦,千言万语最后只说——“有的。”在他坐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多少,他感到不自在。丁如琢碰碰他的胳膊:“苏州?宋见青就是苏州人吧?”云酽还没缓过神,懵着点了点头:“嗯,我旅游时遇到他的。”“靠,这也太浪漫了吧?”丁如琢垂下脑袋,掩住兴奋的表情,“你俩以前只说是旧相识,我还以为你俩是青梅竹马呢。”“敢情白泽才是青梅竹马,宋见青这小子是天降啊。”他点点头,满意地总结。被他这么竹马天降的搅合一通,云酽心里更乱了:“你少看点小说好吗,这都什么有的没的。”“怎么叫看小说呢,我这是学习网络新媒体文学写作......”丁如琢嘀嘀咕咕的,把书翻到下一页,指着一段话跟云酽说,“怪不得她要问你有没有不舍得呢。”云酽也跟着翻到下一页,目光游览,最终定在这行。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黄永玉《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等到这节课上完要换教室时,云酽抱着厚重书本转身,不禁愣住了。满脸戏谑的游觉陇抱臂环胸,旁边站着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宋见青。原本没什么,但一见到他,云酽就不自觉想起自己刚才在课上那番话,什么南北方,什么不舍得,全都钻进他脑海中。“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还以为你旷课了。”云酽从未觉得从教室前走到尾有这么艰难,在宋见青的注视下,地板好像被火焰炙烤,需下定决心才敢向前。“在你站起来回答问题前就到了。”宋见青熟练地接过他怀中抱着的大部头,和他并肩一起走出。两人聚在一起时,就像有什么屏障,自觉屏蔽其他闲杂人等。闲杂人等一号好奇地问向刚睡醒的二号:“他全听见了?”游觉陇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来得刚刚好,眼珠子就一直盯着云酽的后脑勺,没瞧过我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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