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亲密的“男朋友”,直接精准扎在云酽岌岌可危的自我保护机制上,他直接举白旗败下阵来。“好啦,男朋友,许久不见,你想做什么?”他自以为语气是垂头丧气,落在别人耳朵里却是无可奈何的甜蜜。宋见青计谋得逞,唇角笑意愈发深:“亲一下。”云酽感觉自己是被捆在祭天祭祀上,马上浑身皮肤就要被烧着了。自从圣诞节那个凌晨后,他们还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那个躲在角落被槲寄生见证的,相互爱抚到意乱情迷的吻,云酽在事后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仍记得宋见青是如何用微微干燥的嘴唇噙住他的,又是如何温柔而强势地舔舐他的唇瓣。支离破碎,却烫热的短促呼吸,难以掩盖的湍急欲望,统统化为那迫不及待的湿热唇舌。他们像是沉迷欢乐的堕落者,如痴如醉探撬开彼此的嘴唇,就连落在脸颊上冰凉湿润的雪花,也化成爆裂出浓郁爱意的春潮。没有人喊停,也没有人错开凝视彼此的目光,生怕错过那汪涌动着柔情的泉眼。这失控的荒唐,叫人间充斥着纯澈的爱。那天发生的一切炙热,又在他面前走马灯似的翻阅。云酽实在是被他勾得不行,又羞又难,被他逼得只有低低拒绝的力气:“......我还没刷牙。”可这明显已然情动的话简直像是欲拒还迎。宋见青就像他曾肖想的那样,轻牵起他因蜷缩而皮肤发红的手,吻了吻他瑟缩的指尖。“那就等一下,我不觉得迟。”两人趁着寝室没人,关起门来胡闹的下场就是差点迟到。云酽刚刷完牙,口腔里还满是薄荷清香,就被宋见青急不可耐地摁在洗漱台前,细密亲吻了许久。他被掐住髋骨提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他们吻到最后,云酽的腿都是软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亲完宋见青还跟欲求不满的小孩儿一样,把云酽牢牢抱在怀里,紧紧相拥,连心跳的节奏都能捕捉到,生怕他会插翅飞走一样。就因为他这样耍赖,云酽又不好意思拒绝,导致原本能够绰绰有余走到教学楼的时间骤减,他们两人只能狼狈地一路跑着来教室。呼啸而来的雪花像小冰锥,刺在皮肤上又猛然绽放,细密得和雨滴没区别,云酽边被他牵着手跑,边想着他们两个人狼狈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他们两个踩点到达教室的动静还不小,早早到了教室的丁如琢和游觉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臭情侣没眼看”的意味。面对游觉陇戏谑调笑的审视,云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课上老师讲起,安哲罗普洛斯说:电影是诗意版的世界,某种意义上,电影惟一能做的就是使时间的流逝变得甜美。仗着没人会注意,他们两个幼稚到嚣张的地步,两只手藏在桌下握在一起。时不时对上宋见青饱含爱意的眼睛,云酽不免会感慨,如果有朝一日能和他合作完成一部属于他们自己的影片,那该是多么有成就感又幸福的事。几乎从那一天起,拥有一部属于他们自己的、叙事成熟的影片,就成了云酽最大的心愿和目标。下课后,丁如琢还极没眼色地要来和他们一起吃饭,被哀其不懂事的游觉陇直接拽走。看见丁如琢从茫然转为恍然大悟的表情,云酽和宋见青并肩站着,不禁笑出了声。他发现,自己从圣诞节之后真的很爱笑,尤其是和宋见青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仍在朔雪隆冬的季节,他却恍若提前无限接近春天。午饭时间,校园中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他们没办法再肆无忌惮地牵着手走在路上。只能尽可能靠近彼此的肩膀,任由手背一下又一下地相互摩擦,低垂无力的手掌指骨相互触碰,努力保持在同一频率,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牵手。他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被洇染上无穷的热,但是由于宋见青比他高一点,步伐又不会完全一致,他须得全神贯注,才能完成这样一件没意义到可笑的事情。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干脆下一秒直接去抓宋见青的手好了。对,别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再说。反正他头发长,路过匆匆的行人或许会以为他是哪个女孩子。“在想什么?”宋见青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路。云酽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惊到,赶忙转移话题,拿课上提到的实例影片做遮挡:“我......我在想,原来《死亡诗社》不是恐怖片啊......”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在想怎么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到男朋友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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