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读完故事的宋见青很清楚他想问什么,眼神飘忽,最终滞留在剧本上:“到时候他那一份,给他写不一样的。我跟其他人都说好,嘴巴严一点,别说漏了嘴。”听他这样肯定,游觉陇反而犹豫,恻隐之心动了动:“你舍得?”回应他的是瞬息沉默。宋见青的面具没被他撬出一丝缝隙,镇定自若地把文件递回给他:“等下把完整版发给我吧。”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回答之前那个简短而沉重的问题。“反正都是为了最终效果,我又不是二十二岁,没什么舍不得的。”回笼觉醒来,云酽发现自己最近总是难眠多梦,就算吞上两片褪黑素,也只能安睡上几个小时。不是把在苏州时那短暂的几天翻来覆去地梦,就是恍惚回到大学时光。刚才他又梦到了宋见青邀请他一起过年,那年春节就周袖袖他们三个人过的,他自告奋勇煮饺子还全煮烂了。不仅如此,还梦见他和宋见青两个人在宿舍阳台亲来亲去.....舌头灵活得像是在打架。那暧昧的水声让他不禁耳热,他蜷起小腿,暗中暗骂自己恬不知耻。倏地响起敲门声,把他从愣神中生拉硬拽了回来,赶紧把床上乱成一坨的被子整理好。门外候着的人仿佛心情颇好,没有急切地继续敲,只是安静地等待他。云酽胡乱整了整,几乎是小跑着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是游觉陇,更让他怀疑自己根本没醒。他开口方觉自己嗓音上火干哑:“你怎么来了?”游觉陇倚靠在一旁,好奇道:“你刚才在睡觉?”“嗯,”云酽把他迎进来,既然是朋友就不必担心房间乱糟糟有什么丢人的,“刚醒,你就来敲门了。”反正他生活技能为0的水平,游觉陇也很清楚。他先是问了目前最担心的事:“热搜处理好了么?”游觉陇如实回答:“应该还没,不过我看宋见青没受什么影响,反正他也不是艺人。”云酽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没吭声,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什么。和宋见青交谈一通后,游觉陇发现自己清晨在离开鱼子西前和云酽说的话,竟误打误撞成了真。他不忍心让云酽继续煎熬,话又不能说太满,思忖了一路,也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公正地说:“他真的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肯定也在找相熟的媒体压热度了。”感受到游觉陇的关怀,云酽眼睫轻颤,一双明净盈亮的眼睛比湖还要剔透,他扬起微笑:“这件事只要对他没什么影响就好。”说罢,他提起陶瓷杯的柄凑到唇边,欲盖弥彰地饮,喉结轻滚。他原本就瘦,现在心事太多,食不下咽,皮肤白得像层滴水就软烂的糯米纸。愈发清瘦,下颚线条紧绷而清晰。不再提烦心事,游觉陇换上与宋见青谈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你有没有规划以后要做什么?”云酽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回国,最重要的事自然是查清楚和周袖袖有关的一切。可是时间久远,赵家的势力不小,想完成这件事太难。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和游觉陇说的,他开玩笑似的回答:“抱紧丁如琢的大腿,混吃等死。”游觉陇也被他逗乐:“我是问你还愿不愿意做演员。”“怎么,”云酽很是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难道你有剧要找我?”他反问时没当真,可当游觉陇用炯炯目光看向他,他顿时无措:“还真有?”游觉陇学他的语气,修长手指在桌上轻点,优哉游哉:“老同学的大腿不就是用来抱的吗?我写的本子,交给老同学去拍,想请你做演员。”听他这样说,云酽第一反应是为他感到高兴:“真的?谁?”他已许久未和大学时的同学联系,更别说清楚大家现在都什么情况,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说出来都被游觉陇摇头否定。这让他愈发好奇:“到底是谁?”卖足了关子,游觉陇扔下深水鱼雷,口中吐出一个云酽压根不敢去猜的名字:“宋见青。”“......”云酽果真被炸得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半晌,他被人抽去脊骨似的无力瘫倒在沙发椅背上。“他不会再愿意让我当他的演员的,”云酽高涨的情绪一下变得落寞,声音也闷闷的,“我伤透他的心了。”水到渠成,他生怕游觉陇不相信,干脆把自己曾背叛宋见青的话和盘托出:“当时我们那部片子,《蔷薇月令》,你还记得吧?”“当时是我太冲动,完全没考虑那样做的后果,不想继续再浪费时间精力和钱耗在这部难过审拿龙标的片子上,”他的声线在抖,痛感伴随快意,把曾犯错的自己剖析给旧友看,用尽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我做出这样的事,毁了我们的心血,他不会再让我做他的演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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