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样?”
“拼了命的哄哄你。”
“……”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让薄一昭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好歹不是像以前似的找个地方缩起来伤春悲秋,这么对比起来这几年她的米也不算白吃……
或者也可以认为他在她心里到底还是比当年的许绍洋重要一些。
如果“逃避”是天性的话,那么“争取”也应该是相应存在的心证。
“你会哄人?你只会气人。”男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的粥摆回她的面前,“吃吧,不分手。”
徐酒岁盯着面前的粥碗,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能失去薄一昭的,这世界上也许再也找不到会如此包容她的第二个人——
他不仅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纵容她,还在不断地说服自己的让步,这些她都知道的。
扔了勺子,她转过身去抱着男人的腰,发誓以后要对他很好,绝不再隐瞒他任何事情。
薄一昭则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投怀送抱,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像只猫似的挤着往自己怀里蹭时,他问:“那结婚的事怎么说?”
“……”
心中那些感动成狗稍微散了些,这个人实在是很会破坏气氛。
徐酒岁默默地腹诽,半晌小声地说:“就这样决定了的话,好像草率了点。”
不这么决定还要哪样决定?
难不成你还想再选选?
薄一昭先是黑了脸,后来想了想,吃着宵夜像是提明天吃白菜似的提结婚好像是有点不像话,但是他确实多少也是认真的觉得这提议其实真的不错——
谈恋爱不过是感情磨合。
反正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磨合,磨不来也要硬磨的话,结了婚再磨好像也没多大问题。
有了那一纸证书,两人就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吵了架闹了事,他不用担心她又吓得抱头鼠窜消失于人海之中。
……最重要的是。
今日离开千鸟堂时,许绍洋说的那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是不担心徐酒岁吃回头草,但是他还是顾及兄弟情分,想要让许绍洋早些死了心,对大家都有好处。
“……再好好考虑下。”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摸到了她的耳洞,下意识地多蹭了两下,“我会照顾好你。”
徐酒岁用脸蹭了蹭男人的衬衫,低低“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你家里人干什么的?”
都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她从小就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她的家,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
但是他不一样。
“我爸和我同行,我妈是眼科医生,现在退下来了,在家里待着管东管西。”
“……”
医生和科学家。
听上去是会看见儿媳妇腿上的大片刺青立刻晕过去的组合。
……眼科医生,他妈甚至可能会当场拉他给他看看眼科。
徐酒岁心里没底,干脆不说话了。
但是薄一昭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把她的脸:“没事,我知道你腿上那东西的来历都忍下来了,他们有什么不能忍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骗到手了,就拿刀架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植皮?”
“那样只会让许绍洋在你心里更加刻苦铭心,印象深刻,搞不好成了你心里的白月光……”男人淡淡道,“这种蠢事我不会干,你放心——就你现在讨厌他的态度,我就很满意,希望你继续保持。”
“……”
“顺便一提,你如果跟我结婚,那就是许绍洋的弟妹了,他这个人再怎么样,总不会吃窝边草的。”
“薄哥哥,你还学会威逼利诱了。”
“嗯,”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眉眼淡然,“近墨者黑,还是你教的好。”
“……”
……
吃饱了饭,已经是半夜快两点,薄一昭以前总是晚上十一二点准时上床睡觉,最近这个规律有即将被彻底打破的嫌疑。
而罪魁祸首坐在他的副驾驶,精神抖擞地低着头,在玩手机。
严肃地说起来,徐酒岁还是有点靠近老年人爱好的,比如她闲下来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玩那些个什么“天天爱消除”,这点爱好和薄一昭他妈那一辈妇女极其接近——
……说不定还能勉强算个共同话题。
薄一昭悲哀地想。
以前他总觉得闲得蛋疼的人才爱玩这个,且关卡越高的人越闲。
眼下耳边噼里啪啦的,他其实想让她把声音关了,实在是吵耳朵……然而一看她玩得起劲,忍不住想起方才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又起了一些慈父宽容心态:算了算了,玩吧玩吧,不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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