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她不躲,分明是他贴得太紧,任她有八百般武艺,也是躲不开逃不掉的。
“我不理你了!”她气得桃腮微微鼓起,却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以此威胁他。
像是听了进去,他抬眸定定看她,“不要。”
她趁机小手伸过去捂住了他薄唇,以防他再亲上来。
纸老虎般挺直了腰杆硬气道:“不要也得要。”
不知是哪里戳到了他,只听他轻轻笑了声,随即吻了吻她柔软手心,温声哄道:嗯,那便要吧。
似乎是怕她不认账,不等她开口他便又云淡风轻道:“小小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没意见。”
没意见……
他也好意思说,一天天的分明就他意见最多。
“那你把我放下去。”李清阅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趁机提要求道。
谭思齐眉头微微锁起,仔细思索了一番,极为认真地看着她,出口却满含笑意,“那小小叫我一声夫君,叫一声夫君,便放你下去。”
李清阅小脸瞬间红了,捂住他薄唇的手转而去扯他脸颊,又泄愤一般伸出小腿踢他。
他眸中星星点点,皆是柔情,被她这小动作取悦,大掌上前环住她纤细腰身,小姑娘两腿瞬间搭在了他劲瘦有力的腰侧。
轻轻将她往自己身前推,她随着他力度顺着窗台往他那儿滑,二人紧紧相拥,在雨声中更是惑人心魂。
“叫不叫?”他嗓音微泛哑,引诱着身前小姑娘。
李清阅眼睫轻颤,只觉这姿势极为羞耻,又猛然想到,他们这般在这窗台处,外头若有人,岂不是能清清楚楚便看到紧紧相拥的影。
这般想着,心中便愈发焦急起来,小手捶了捶他后背,羞辱至极地低声叫了声“夫君”。
他不依不饶,拥着她的臂膀依旧坚实有力,“没听清。”
李清阅气极,她音量虽低了些,可二人离得这般近,怎会没听清。分明就是他得寸进尺。
她很想问一问他,这般拥着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坐在这窗台上都不及他高。
总是这样弯腰又俯身,他不累么……
想到上回说他腰不行的下场,她终究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没问出来。
紧紧闭了闭眼睛,破罐子破摔般扯着嗓子道:“夫君夫君夫君!”
谭思齐低笑出声,胸腔的震颤感紧贴着她,连带着她心跳也乱了几分。
“小小好乖。”
他大掌收紧,一手扣腰,一手托了托她,将人抱了起来。
李清阅猝不及防,两条纤细小腿下意识便紧紧夹住了他腰身。
他本就生得高,被这般抱着,李清阅只觉着害怕,唯恐他一个松手自己便滑了下去。
几乎是未加思索,小手便绕到了他脖子上,揽得又紧又急。
小姑娘脑袋埋在自己肩窝,谭思齐唇角微勾,行至床边俯身将人放下。
捏了捏她小脸笑道:“东西都拿好了么?”
李清阅皱了皱眉,说起这个就来气,本来收拾得好好的,若不是他过来缠她浪费了那么些时间,这会儿早便收拾好了。
她摇摇头,“都怪你。”
谭思齐没脾气地笑,温声道:“嗯,那些东西便别拿了,回去都给你买新的。”
最终李清阅只带了个略显老旧的红木梅花匣子和几件极为喜欢的衣裳。
二人准备去同父亲母亲告别时,雨已经停了,几个小丫头在清扫残叶。
远远便听到她们的谈论声。
“我才知道,我竟不是爹娘亲生的。”那梳着双髻的圆脸丫鬟情绪极为低落,“怪不得他们从小便不疼我,还把我卖了充奴换钱。”
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丫鬟停下了清扫的动作,疑惑道:“那你是如何发现的呢?”
“还不是前几日回家送钱,无意中听见我娘对旁人说的……”
见有人过来,二人连忙止住了话头,跪在地上行了礼,待他们一走便起身继续干活了。
见李清阅像是心中受了触动,谭思齐突然想起她的身世来。
虽说她这身世早已没有什么叫她知道的必要,可谭思齐心中也拿不准瞒着她是对是错。
敛了敛眸,他状似无意问道:“小小,若你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生父生母另有其人,那该当如何?”
李清阅愣了愣,若是发现自己的生父生母另有其人……
也不知为何,就像是真的一般,她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许是被方才那小丫鬟的遭遇所触动,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若她不是亲生的,那想来也会将错就错,母亲将她养到这么大,百般疼爱,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她的母亲。
生父生母既然不要她了,那便接着做陌路人就是。怎能因为他们便抛弃养育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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